2021年2月20日 星期六

故宮裏的色彩美學

 

  中國傳統色,是中國人定義顏色的方式,更是中國人看待世界的方式。它的背後蘊藏中國沉澱了千年的審美觀。我們從《中國傳統色:故宮裏的色彩美學》中可以瞭解到這些顏色背後的中國智慧,胸中升騰的是中華傳統文化的磅礴大氣與前行力量。

  世界因色彩而生動,人生因色彩而豐富。“色”,作為名詞通常的理解是顏色、色彩,赤橙黃綠青藍紫是很多人美育啟蒙的具象表達。在人生的歷程中,我們經常遇到與“色”有關、又詞不達意的情況,比如,現代漢語形容綠色,淺綠、深綠、墨綠、翠綠、草綠……看起來已足夠豐富,實際上又有很多無法描摹的狀況,因為不論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還是人類創造的物質世界,都讓我們對色彩的認知越來越豐富。

  《中國傳統色:故宮裏的色彩美學》(中信出版集團,二零二零年十一月)從浩瀚如煙的中國古代文獻中整理出三百八十四種中國傳統色,不但使我們懂得從專業共識和社會共識的角度辨識色彩,更引領讀者體驗漢字的優美與雅緻,品味中華傳統文化的厚重與美妙。

  所謂中國傳統色,是中國人定義顏色的方式,更是中國人看待世界的方式。顏色背後,蘊藏著流傳了千年的東方審美和古老智慧。《周禮.春宮.大宗伯》云:“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玄璜禮物北方。”指出了五正色“青、赤、白、黑、黃”與五個方位“東、西、南、北、中”的對應關係,還講了器物與顏色的意象:青圭象徵春天破土的尖尖,赤璋象徵夏天過半的生命,白琥象徵秋天的殺氣,玄璜象徵冬天的空曠,黃琮象徵大地。“正間色”,是認知中國傳統色的重要基礎,中國古代的顏色系統秉承天人合一的理念,“五正色五間色”形成基本的顏色系統,對應天時地利。

  《中國傳統色:故宮裏的色彩美學》以時間為軸、以文物為依讬,全面展現了中國傳統色色彩體系,無疑是一次對中華傳統美學“搶救式”的梳理和再創造。因為傳統色散漫難尋,僅可在史籍、詩詞、佛典、醫書中窺得片語,其色譜更無系統傳承。長此以往,傳統色之美將逐漸遺失在故紙碑刻之中。

  癡迷於色彩的文化學者郭浩和故宮文創設計師李健明,拉上中國審美的集大成者──故宮,一起做了件大事兒:他們翻閱了近四百部與色彩相關的文獻典籍,耗時近兩年,考據出整整三百八十四種中國傳統色。書中對每種顏色的名稱來歷、包含的意蘊做了細緻解讀,又根據二十四節氣和七十二物候,從幾十萬件故宮文物中選取應時應節的九十六件,用精緻的手繪圖,帶我們領略藏在文物中的傳統色、色彩中的中國味兒。

  眼下是正月,又剛過立春。《中國傳統色:故宮裏的色彩美學》第一章的篇目就是“萬紫千紅總是春”,它以“春色季語”為總括娓娓道來:立春的中國傳統色起於“黃白遊”,這個顏色契合中國人的人生願景,黃山白嶽是神仙夢,黃金白銀是富貴夢,都是好夢;承之“松花”,拂取的松花如嬰兒肌膚般新鮮,薛濤的松花箋是最出名的傳統色衍生品,更是文學的綺麗夢;轉而“緗葉”,寓意“農桑並舉,欣欣向榮”;合乎“蒼黃”,不確定性的躍動是這個顏色的特質,一詞寫盡春天萬物的生長變化。

  從色系上來看,立春的四種傳統色是我們日常認知中的淺黃與深黃,但當我們從書中瞭解到這些顏色背後的中國智慧,胸中升騰的是中華傳統文化的磅礴大氣與前行力量。由傳統色而生高級美,由高級美而生仰慕中華文化之心。

        故宮紅色的建築:

中國傳統建築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建築的群體性;北京故宮可以說是這種建築群體最突出的代表。金黃色琉璃瓦屋擔是成排的紅色立柱和門窗,整座宮殿坐落在白色的石料台基之下。其藍天與黃瓦青綠彩畫與紅柱門窗,白色台基與深色地面形成了強烈對比。

紫禁城的總體色彩效果,突出鮮明的紅色,意味上統治者對宮殿建築的要求,是為了體驗出封建王朝的權勢和威嚴。宮牆殿柱用紅色,同屬火以光明正大;屋頂用黃色,黃屬土,意中央皇帝必居中;皇宮東部屋頂用青色,屬東方木綠,屬春;皇子居東部,文淵閣用黑瓦,黑牆,黑為水,火剋火,利於藏書,天安門沿南的路不栽樹,南方屬火,木生火在此不利於木結構的防災。

在色彩學中把兩種冷暖色或者互補色放在一起,可以起到相互拊托的作用,但效果更為醒目而突出,並因人視覺本身的調節作用,使兩種對比色得到中和與平衡,正是廣泛應用了這種對比規律。故宮造就了宮殿建築極其鮮明和富麗堂皇的總體色彩效果。

有「著火」特性的建築,一般建築佔地面積闊,形狀雄偉高大,棱角大多上翹,表現為統治效忠;五行顏色屬紅,建築外牆不宜漆黑色,因水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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