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7日 星期日

悠然自得 呼吸大自然

  在我們生活的世界裏,絕大多數鳥兒與人類和平共處,有的是人類的恩物,備受寵愛,被細心餵養呵護。更多的是被讚頌謳歌,喻為幸福快樂的吉祥物,心靈自由飛翔的象徵。

  清晨漫步於田野,見到那一樹的喜鵲,被我的腳步所驚擾,紛紛地飛起。漫天展開的翅膀是如此的悠然,我並沒有感到牠們的驚慌。

  喜鵲起飛時,震動的樹枝上金黃色的葉子紛然飄落,也是那樣的悠然。這一系列的悠然不禁使我為之驚詫,接踵而至的便是我心情的悠然。

  以前見過孔雀開屏,斑斕色彩為我們帶來視覺喜悅,上空雄鷹翱翔藍天是勇者無畏的呈現,晚上夜鶯逶婉的叫聲被譽為美妙的歌唱;黃昏燕子唅泥歸來帶着春的訊息,喜鵲飛過屋脊是報喜的使者……就連空中成雙成對的鳥兒,也被形容為堅貞的愛情。「在天願作比翼鳥」,是多少痴男怨女的願望。

  小時候天台養鴿子,聽聞鴿媽誕下雛鳥,很好奇想一睹其貌。也好奇怎麼鴿父母不管飛多遠都認得天台這個「家」,懂得回籠。又認識自己的主人,只要主人「咕咕」幾聲就飛到她的肩膀,或者停在她伸出的手掌上,而我們一走近,鴿子就噼裏啪啦飛走,好像牠們和餵養的人有默契,能對話交流。

  相對而言,我更喜歡在空中高飛低翔、自由自在的麻雀。除了寒冷天氣,每天早晨,我都會走到天台,踏着沾滿露珠的地台,呼吸被草木夜幕過濾得十分清爽的空氣,再聽一聽麻雀在不同位置傳來的叫聲。

  鳥是有靈性的。有一天,我正在澆花,一對麻雀忽然在我身邊飛來飛去兜圈子,跟著往附近草叢飛去,同樣在上方兜圈子,而我也緩步跟著過去,看過究竟。麻雀兜圈的地方旁邊有一空筒,底部有一隻雛鳥,我見到牠時只見牠拍著翅膀,想逃離筒子,還好我見到地上有枯枝,便讓牠抓著,「帶」牠逃離險地。最後我將牠放在花園草地上,見牠吃過食物,有氣力撲騰撲騰低飛,幾乎挨着草地,向着花園另一邊的幾棵樹飛去。而那對麻雀依然在我頭頂打轉,一會兒,才悠然自得地朝着雛鳥同一方向飛走。

  我在心裏默默向雛鳥發問,那對麻雀臨走時上下兜圈,是為了答謝搭救雛鳥之恩,還是因為自己保護小生命不受侵犯的勝利而向人示威?不必等待回答,雛鳥平安已是最好的答案。

  鳥類豐富了大自然,充實了我們的生活。不單點綴,牠們還是人類的好幫手,除害蟲,助狩獵,幫捉魚……理應受到很好的保護,可惜由於人類的貪婪,對自然環境的大肆破壞,嚴重影響了鳥類和其他野生動物的生態。

  大凡的悠然都來自於自然,來自於事物彼此的安然。安然無恙,自然而然便是悠然。

  悠然的到來,使我突然感到天氣的晴朗,太陽的明亮,樹的葉子閃着的金光。這時的喜鵲有的在樹上、有的在空中、有的在草坪上,自然的展示着牠們那瀟灑的悠然。

  我也悠然地沿着一條路漫步,那落下的葉子鋪在路上,有紅色的,有黃色的,有褐色的。這時我才意識到秋天來了,放眼望去,發現五顏六色的秋天已掛滿了枝頭。

  都說自古景物多悲秋,其實秋天則是悲喜的季節,悲的是萬里霜天、萬物枯萎,一片悲涼;喜的是碩果纍纍,繁花落盡的真純,是一個可見真實的季節。

  那些紅的、黃的果子掛滿在硬邦邦的樹枝上。令人反思:怎麼就在這乾硬的枝頭上結出如此圓潤的果子來。可見自然界中皆奇跡。

  自然萬物藏有深奧的哲學。看到樹就說說樹的哲學。當春天到來時,長出枝葉來;當夏天到來時,就是鬱鬱葱葱了;當秋天到來時,把春夏汲取的營養結成果子,脫去了葉子;當冬天到來時,寒氣霜露浸淫,樹木只剩下直愣愣的枝條,像武器一樣搖晃着決計要與冬天一搏。冬季,就是人們所謂的蕭條,但孕育也便從此開始了。

  這就是樹的哲學,經漫長的四季而結出果實,縱觀全局,卻有一種浪漫而又漫長的悠然。人也是一樣的,成長必有一個過程。你見過誰一生下來就是一個巨人或是聖人?但卻有一種現象的存在:剛播種便想收穫,總想一天就成為富翁,一月就成為博士,一年就成為高官,因而便衍生出許多是非。

  在一些發達國家,修補公路上的一個坑或一塊破損,總是慢慢騰騰的,我們謂之曰:磨洋工。但是他們並沒有落在世界的後頭,反而成為先進的國家或地區,走在了科學與技術的前沿,從地球走上月球,再走上了太空。

  屈原說: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當我們還在求索人類的時候,人家則早已開始探索整個宇宙了,這就是悠然的哲學吧?

  唐代陳子昂《登幽州台歌》曰: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念地是天地之悠然,愴地是人類之悲然。天地是萬物之母,萬物是天地之子。母子同性,已揭示給人間,漫長的歲月悠悠,不見盡頭。故人類應道法自然,方能長生不老矣。

  樹的哲學,會教會人們把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都活成風景。看看樹的風景吧,冬有枝,春有花,夏有葉,秋有果,不斷的輪迴。

  一切都想在瞬間同時擁有,這密集的人生觀會使你的人生很艱難,舒展開來的人生才會多一些自如,生活的點滴瞬間就會變得疏鬆,就會多一些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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