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27日 星期四

原子彈之父《奧本海默》

 《奧本海默》(Oppenheimer)是一部2023年美英合拍的傳記驚悚片,由克里斯多福·諾蘭編劇和執導,改編自卡伊·伯德(Kai Bird)和馬丁·J·舒爾文(Martin J. Sherwin)撰寫的傳記《美國普羅米修斯American Prometheus》,劇情講述了美國理論物理學家羅伯特·奧本海默參與研製原子彈的過程。片中講述奧本海默從學生時代到洛斯阿拉莫斯的故事 ,其間除重點講述他參與「曼哈頓計劃」的過程,還用非線性時間線展開他從1954年的安全聽證會和洛斯阿拉莫斯1959年的提名聽證會的過程,帶出一位天才科學家如何被政府誣陷與蘇聯有來往。

電影改編自奧本海默的傳記

奧本海默是20世紀最具影響力的科學家之一,也是原子彈的關鍵人物之一。電影聚焦於奧本海默的生平轉折點,特別是他參與「曼哈頓計劃」的過程。這個計劃是為了研發原子彈,並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對日本進行核打擊。奧本海默作為主要科學家之一,負責領導這個項目。然而,他在發明這項毀滅性武器的同時,也面臨道德和倫理的困擾。這部電影通過細膩的劇情描繪,展示了奧本海默在尋求科學進步和保護人類的兩難抉擇之間的掙扎。 

不斷在內疚與成就之間掙扎

《奧本海默》是根據「原子彈之父」奧本海默真實的一生改編而成,參考了 Kai Bird Martin J. Sherwin 獲得普立茲獎的著作《American Prometheus》。在這部電影中,奧本海默如同希臘神話中的 Prometheus,為人類帶來原子彈,卻因此付出了巨大的悲劇代價。

這位物理學的天才在二戰期間被麥迪文飾演的「曼哈頓計劃」搞手萊斯利格羅夫斯將軍所招募,希望能比希特拉更快地製造出原子彈,以結束二次大戰。然而,當他與其他科學家成功完成原子彈時,美國政府卻決定將其投放到日本,造成大量生靈的塗炭。奧本海默深感內疚,開始反對原子彈的使用。「原子彈之父」被政府誣陷與蘇聯有來往 ,由於他堅決反戰和反對使用原子彈作為武器,政府視他為敵人。他的舊戰友,美國原子能委員會創會成員之一路易斯斯特勞斯也針對他。他被封為「原子彈之父」,卻被政府誣陷與蘇聯有來往,成為了共產黨的間諜。這無疑是 Prometheus 的象徵。

奧本海默是一位天才,但同時也是個悲劇人物,這正是電影想要強調的重點。《奧本海默》彰顯了強烈的精英主義色彩,奧本海默是頂尖的科學家,也是一位關心社會的知識份子。然而,精英的宿命就是被人唾棄,與世界格格不入。奧本海默的不幸是多重的,他深愛的人自殺身亡,創造原子彈必然帶來毀滅。成功後,他卻遭到杜魯門總統和美國原子能委員會主席 Lewis Strauss 的不認同。冷戰時期,由於國家安全的理由,奧本海默受到質疑,名聲和地位都不如以往。愛帶來死亡,創造帶來毀滅,成功帶來失敗,邪惡帶來不幸,國家擊倒個人。 影片《奧本海默》呈現了一個跌宕起伏的故事,導演諾蘭以其獨特的方式賦予電影複雜的結構,並將其劃分為多個揭示性的部分。電影中大部分場景色彩鮮明,而有些場景則以高對比度的黑白畫面呈現。這些場景緊密交纏,讓人聯想到DNA雙螺旋結構的形狀。諾蘭運用「裂變」(分裂成幾個部分)和「融合」(元素的合併)的手法,反覆打亂故事的時間順序,使電影更加複雜並引人入勝。

故事時間線不斷穿插 故事並不是按部就班地推進,相反,諾蘭將觀眾快速地帶入奧本海默不同時期生動的場景中。警惕的老奧皮(他的密友們這樣稱呼他)和年輕的奧皮交替出現在銀幕上,然後故事突然跳回20世紀20年代,當時的奧本海默是一個受苦的學生,深受世界末日幻象的折磨。他感到無助,沉浸在T·S·艾略特的《荒原》、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和畢卡索的畫作中。在那個物理學將空間與時間合併為「時空」的時代,畫家的作品具有決定性的意義。 這部電影勾勒出奧本海默的悲劇人生,以及他對原子彈帶來的矛盾情感和反思。它深刻地提醒我們,人類擁有毀滅這個世界的能力,必須慎重對待科技和力量的使用。《奧本海默》以其深度和複雜性,成為了一部值得深思的作品。
最後以印度古詩《薄伽梵歌》的一段作結,《薄伽梵歌》描述了阿周那與黑天之間在俱盧之野戰爭前,在戰場上的對話。當時的阿周那看見許多親戚朋友都在敵對陣營,感到難過而困惑,因此向正在充當他馬車夫的黑天尋求指導。黑天對阿周那的勸導,採用了許多印度教基本的宗教信念與概念,而且他也向阿周那展現他與宇宙為一體的神身,最終成功說服阿周那參戰。 被譽為「原子彈之父」奧本海默在談及他對於發明原子彈一事的感受時引用了《薄伽梵歌》的其中一段經文:「現在我成了死神,諸世界的毀滅者。」這段經文因被奧本海默引用而變得廣為人知。


1 則留言:

  1. 「我今成死神,為世界之終結者。」(Now, I am become Death, the Destroyer of Worlds.)
    這是印度教名著《薄伽梵譚》(Bhagavad Gita)中的一句,此時此刻卻在科學家奧本海默(J. Robert Oppenheimer)口中緩緩道出;訴說着的,正是在其領導下二次世界大戰被投放在日本廣島與長崎兩枚原子彈的自白。兩枚原子彈一剎那間的爆炸,其釋放出來的極端熱浪與極高濃度輻射,殺死總共超過二十萬人。只見電影院的銀幕上,諾蘭(Christopher Nolan)手下巨作中,飾演奧本海默的墨菲(Cillian Murphy)面對着正在興高采烈地慶祝成功轟炸的研發團隊為其鼓掌,他的手卻在顫抖、他的腦海泛白、眼角正滲入血色的爆炸原點景像。燒成灰燼的炭黑軀體在亦假亦真的霧霾中若隱若現。
    這就是勝利的死亡、死亡的勝利。勝利的來源,自然是這位天才「怪客」領導下的團隊幾經辛苦研發出來的成品── 「胖子」(Fat Man)與「小男孩」(Little Boy)。看畢《奧本海默》後,不禁對諾蘭肅然起敬。電影之成功,這位神乎其技的導演絕對功不可沒。可電影題材的複雜性、多重性,以至於道德含糊性,也為觀眾帶來了不少反思的餘地與空間。或許電影嘗試把主角塑造成一個具瑕疵而因自身研發感到內疚的「浪漫悲劇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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