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6日 星期三

飄在風中的歌

        真的不喜歡打風!颱風蘇拉在91日吹襲香港,而在1962年颱風溫黛同於91日至92日登陸香港。兩個超強颱風既有共通點,亦有不同之處,而溫黛更造成我童年對打風的恐懼:颱風溫黛登陸香港期間,帶來巨大破壞和人命傷亡,是二戰過後造成最多人命傷亡的香港風災。溫黛的路徑與蘇拉差不多,極具破壞力,它從太平洋、南海一路推進至香港,登陸後繼續迅速向西北移動進入內陸。這種路徑令香港「食正」溫黛之最大風雨區。溫黛還摧毀許多房屋,商業和工業設施,大量農田被水淹沒,造成廣泛經濟損失。我童年住在天台,當晚溫黛將鄰近學校的籃球架吹了過來,幸好只打入房間內,沒有傷及我們。自此之後,一遇到打風聽到它的風聲,看到大雨落下,心中不期然恐慌起來。

        現在算是有瓦遮頭,但當聽到颶風的風聲時,多少仍然有點不安。老伴知道我童年的陰影,打趣地問:香港的颱風風力強勁、破壞力驚人,為何在粵語流行曲中,風的形象總是那麼抒情、那麼溫柔?對於粵語流行歌曲,我只愛聽,沒有深入研究,在自己有限的歌單中搜索有關風的歌曲,曲風似乎也以紓緩、輕快為多。

  在徐小鳳演唱會中必唱的經典歌曲《風的季節》中,風是輕盈安靜的,「涼風輕輕吹到,悄然進了我衣襟,夏天偷去聽不見聲音。」風又是自由瀟灑的,「吹呀吹,讓這風吹,哀傷通通帶走,管風裏是誰。」

  榮獲一九七八年「香港第一屆十大中文金曲獎」的《風雨同路》,見證徐小鳳音樂事業勇闖高峰,「不必怕多變幻,風雨同路見真心,月缺一樣星星襯。」與風同行,與雨同路,與希望同在。小鳳姐還有一首大家耳熟能詳的歌曲《夜風中》,「夜風中,自彈自唱,殘之火,似再難照亮。」她用低沉的聲線,盡訴夜涼如水。

  《風繼續吹》來自一九八三年發行的張國榮第二張粵語專輯,是「哥哥」最受歡迎的歌曲之一,也是他的成名曲。「風繼續吹,不忍遠離,心裏亦有淚不願流淚望着你。」「哥哥」以細膩的演繹,磁性的歌喉,唱出歌中的無奈與淡淡的哀愁,深情而繾綣。記得在一九八九年張國榮退出樂壇演唱會上,當演唱這首歌時,「哥哥」已泣不成聲,曲盡而意不盡。

  經老伴開懷,聽聽飄在風中的歌,心情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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