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和不遇

人生世,總在遇和不遇之間。作為退休理科教師,我們遇到同好者一起寫博文,同一議題,可各抒己見,有時會遇到教過的學生、共事的老師、久違的上司,什麼樣的熟人、朋友,什麼樣的男人、女人,全不由我們做主,卻決定我們的電腦瀏覽器博文和瀏覽的博客以前在學校工作,如果工作順利、生活幸福,某一天早上醒來,我們會感謝命運,讓自己在那些重要的時刻遇到了合適的人,可能是同事的幫助,勤奮的學生如果某日諸事不利,那麼,會遇到倒楣的事情,忘記帶教具,忘記這,忘記那。生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佔據人一生大部分時光的,是他的職業生涯,平時人們常講的遇和不遇,也多指工作和職業中的遭際。退休後遇到的,多是舊同學,興趣相似的羣組,在談天說地之際,偶有佳作,不想輕易忘記,乃存之於小方塊中,給遇和不遇的博客觀賞,如此而已!

2018年5月11日 星期五

我是誰?

意識研究及腦科學對靈魂-自我問題是一個不陌生的題目,到目前為止,意識之謎仍未取得突破。按照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米爾斯哲學教授約翰·賽爾的解釋,這是因為意識具有突現性——當你把一束神經元放在一起時,意識會自動產生。類比來說,正如水分子的性質解釋了流動性,而單個水分子卻不具有流動性。倫敦大學物理學家羅傑·彭羅斯(1970年代與霍金一起證明瞭奇性定理)提出,意識產生於量子物理在大腦神經細胞內部被稱為小管的微小結構裡的運作,但這也只是一種設想。
彭羅斯微管假說遇到的難題是量子退相干(quantum decoherence)。在構建量子電腦的過程中,我們需要將不同的量子位元(量子資訊的基本計量單位,可以用“0”、“1”或“又01”的狀態存在),通過量子糾纏(entanglement)的方式連接起來,不幸的是,量子糾纏處於一種非常脆弱的狀態,周圍環境中任何一絲輕微的擾動都可能使其消失無蹤:哪怕只有一個光子無意中撞上了一個量子比特,整個量子糾纏就會因為發生退相干而分崩離析(quantum collapse),徹底摧毀整個系統的量子特性。所以,就算是在每寸空間都受到精密控制的實驗室環境中,完成某些量子反應都是一件極富挑戰性的課題——更不用說在我們顱骨下那團溫暖、潮濕、結構複雜的粘稠物——大腦內裡。想讓大腦在一段相對較長的時間內維持量子相干,根本是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然而在過去的十年內,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特定的生物系統居然真的有可能應用著量子力學。以光合作用為例,研究發現,量子效應能夠幫助植物將太陽能轉化為供生物生長存活的化學與生物能源;候鳥的體內也有一種“量子羅盤”(quantum compass),能讓候鳥利用地球的磁場確認方向;還有研究將人類的嗅覺也歸結於某些量子力學的機制。
正是在這波量子生物學的新興浪潮中,來自加利福尼亞大學聖巴巴拉分校的物理學家馬修·費舍爾(Matthew Fisher),前年年末,他在《物理年鑒》(Annals of Physics)上發表了一篇論文,他指出大腦的工作原理很有可能與量子電腦一致,而磷原子的核自旋就充當了大腦的“量子位元”。他提出了大腦中存在量子信號處理的觀點,把這門與自己理論相關的學科定名為量子神經科學(quantum neuroscience)。費舍爾提出了一個極為複雜的設想,結合了核子物理、量子物理、有機化學、神經科學及生物學的相關知識。儘管這些想法遭遇了大量有理有據的質疑,他的理論卻並沒有被這道狂流淹沒---一些研究者開始注意起了這個「看似荒謬」的設想。
以上提出的機理可以解釋前文所述腦細胞的特殊性:『分子細胞變得有意識,就像人一樣具有思考的能力,量子細胞是一種記憶體,它會記錄細胞內所有的運作,主體所作的行為,身、語和意所生的資訊將記錄在細胞內!』
科學能夠解釋大自然現象,但一些哲學或宗教問題,例如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到哪裡去?如何深入認識自己?科學顯得無所適從,人類的思想來自那裡?腦細胞、量子細胞抑或心臟?圍繞這些核心問題的探索,形成了思想的歷史。思想史的形狀不是直線向前的,而是螺旋向心的。不同文明、不同心靈對於這些問題的思考,彙聚成了巨大的星系。英國思想史家彼得·沃森的巨著《思想史:從火到佛洛德》以獨特的模式重構了人類認識世界、認識自己的艱難歷程,全景式地描繪了人類思想的壯麗星系。
在西元前750年至前350年間(也就是雅斯貝爾斯所說的“軸心時代”)出現了精神突破,幾大主要信仰開始形成。中國人、印度人、伊朗人、猶太人和希臘人不約而同地開始關注自己的心理、道德意識、良心、直覺和個體性,哲學出現了。這是思想史上第一次“內心轉向”。靈魂的觀念比神的觀念更持久和普遍,因為無論有沒有宗教信仰,每個人都會關注內心世界。
在沃森看來,思想史由兩大主流構成,一條是亞里斯多德式的對外部世界的科學認知(自然科學)。另一條是柏拉圖式的對人類及其內心世界(靈魂)的探索(社會科學和人文學科)。由於前者的發展是累積式的,後者是替代式的,所以思想史上的輝煌成就主要來自亞里斯多德一系。靈魂-自我屬於柏拉圖式問題。從軸心時代開始,經歷聖奧古斯丁、文藝復興、新教改革、笛卡兒、浪漫主義,直到佛洛德,思想史上發生了持續不斷的“內心轉向”,卻始終沒有解開個中秘密。佛洛德的無意識是以科學方法解釋自我的重要嘗試,如果行得通,無疑能實現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思想綜合——對柏拉圖問題的亞里斯多德式的認識。遺憾的是,因其不科學和誤導性,精神分析成了“20世紀思想史上最令人感到遺憾和奇怪的里程碑之一”。
精神分析之後,面對靈魂-自我這一迄今無解的問題,沃森提出了大膽的觀點:柏拉圖式的“內在自我”也許根本不存在。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到哪裡去?答案或許不應從內部尋找。“我們人類是自然的一部分,因此以動物界的一員的角色和位置去觀察外部世界令我們更易於發現自己的‘內在’本質以及認識我們自己。”就此立場而言,沃森屬於科學主義的亞里斯多德一派。然而,對於自我意識的哲學思考還是必要的。
唐代詩人韋應物詩云:「水性自雲靜,石中本無聲。如何兩相激,雷轉空山驚?」世界如石心如水,水石相激,山鳴谷應。東方物我合一的關係實在論或許能為靈魂-自我問題提供新的視角。
佛教不相信靈魂的存在,但相信有輪迴的機制,我們主體是由五藴和合而成,即色、受、想、行和識;唯識宗包含‘八識’,即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末那識和第八識阿賴耶識,第七識生起自我,帶有我執作用;而第八識含藏著淨染萬法種子,世世代代因作業而生,能夠牽引主體克應相關業報。由此看到笛卡兒所提出的“考慮自我”,可被認為基於第七識,第八識之不滅,與量子細胞包含之記錄,能夠理解成心理學所說的潛意識,牽引主體,作出往後各式各樣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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