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和不遇

人生世,總在遇和不遇之間。作為退休理科教師,我們遇到同好者一起寫博文,同一議題,可各抒己見,有時會遇到教過的學生、共事的老師、久違的上司,什麼樣的熟人、朋友,什麼樣的男人、女人,全不由我們做主,卻決定我們的電腦瀏覽器博文和瀏覽的博客以前在學校工作,如果工作順利、生活幸福,某一天早上醒來,我們會感謝命運,讓自己在那些重要的時刻遇到了合適的人,可能是同事的幫助,勤奮的學生如果某日諸事不利,那麼,會遇到倒楣的事情,忘記帶教具,忘記這,忘記那。生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佔據人一生大部分時光的,是他的職業生涯,平時人們常講的遇和不遇,也多指工作和職業中的遭際。退休後遇到的,多是舊同學,興趣相似的羣組,在談天說地之際,偶有佳作,不想輕易忘記,乃存之於小方塊中,給遇和不遇的博客觀賞,如此而已!

2025年5月28日 星期三

旅遊與人生

現代社會,旅遊者眾。一兩百年前,交通工具不發達,旅遊沒有今天普遍;如今不同了,一到假日,世界各地人頭湧湧,全是旅客,旅遊成為人生的頭號消費。但該怎樣看旅遊?旅遊有沒有哲學?旅遊與人生有何關係,似乎少人論及。

《易經》有旅卦,引申為整頓混亂,恢復應有的秩序;象徵遠離本土,在異鄉處世之道。所以這個「旅」字可不是一般人心目中的「旅遊」,英文版《易經》把「旅」譯為The Wanderer,變成「流浪者」,沒有「遊」的意味。怎樣看「遊」?孔子說︰「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在孔子看來,人的一生只需要有四件事就夠了。最後的「游」是遨遊之意。「游於藝」可以回歸到「至於道」,因為知識與藝術的目的,正在於探尋宇宙、人生的真相。在現代社會,「天道」大約可以相應於哲學和自然科學,「人道」大約相應於各種人文學科。可見俗稱「旅遊」的「遊」,可讓它成為藝術。「遊」必然是優哉游哉,有空間有時間,如今的旅行團如「趕鴨」,把旅遊的內涵閹割了。

儒家是入世哲學,不會反對旅遊,因為旅遊能增廣見聞。但儒家的倫理意識高於一切,難怪孔子說︰「父母在,不遠遊。」但這也不是禁忌。所以他續說:「遊必有方。」這個「方」指方向,亦就是告知父母去何處旅遊,以免父母擔心,就可以了。

從旅遊看人生,首推宋明儒學的開山祖師胡安定,他的弟子劉彝,是水利專家,提出「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準則,如今為人津津樂道;其實「行萬里路」算是另類閱讀,正如西方哲學家聖奧古斯丁所說:「世界是一本書,不旅遊的人只讀了一頁。」

不過,這個世界除了外在,還有內在。所以老子說:「不出戶,知天下。」原來內在世界比外在世界更廣闊更深透。其中一個印證是德國哲學家康德,他一生從不旅遊,卻寫出了石破天驚的《純粹理性批判》。

至於佛家的旅遊,雲遊四方,叫「行腳僧」,是一種修行,並非為了吃喝玩樂,而是為了尋師求法,既是一種精進,亦是苦行的磨練。行腳沿途有目不暇給的風景,如果貪着景色而不攝心用功,會使參訪尋道變成四處遊歷的打卡人。

早在佛祖時代,僧侶即非始終安居一處,其行腳更多地帶有傳法、救度意味。在南北朝時期,行腳已很多見,隋唐時期,行腳之風日盛,只是未能形成如同禪宗那樣濃重的參禪問道風氣而已。及至唐後期,行腳蔚然成風。

參學的禪僧們縱橫於青山秀水間,足跡遍於大江南北,「巡名山,扣諸禪宗」。行腳禪僧參學的對象頗為廣泛,不限於本系統內部,而是往來於不同派系之間,增廣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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