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以《福德為因 田宅為果》, 引述一位古人為例,其實他是大清皇帝:清朝的順治帝。他是大清自入關以來的首位皇帝,五歲繼承父皇皇太極帝位,在位18年,因患天花而駕崩,享年二十三歲,由遺詔所立的玄燁繼位,是為康熙大帝。
順治命宮太陽在辰,照會對宮太陰在戌,二者皆入旺宮,稱為「日月並明」格。太陽和太陰俱屬斗數中的中天星系;太陽顯揚耀目,普照萬物,施與不分種族和階級,相當博愛。命宮太陽化科,對宮太陰化權,得科權會。太陽本身具顯揚本性,化科後則彰顯更甚,事業宮為空宮,借對宮天同天梁;太陽會天梁,是一個特別的組合。太陽施予,天梁扶幼,於是行事上喜維持好名譽,呼應順治所實施的仁政,可是說穿了,恐怕還是出於順治好出名本質,顧己多於念人。而順治的太陽所收的貴星不少,命宮內見恩光、台輔、三合封誥,鳳閣、六合三台,以致輔弼、文昌文曲,提升了太陽的貴氣,增顯雍容氣度,觀乎順治身為萬乘之尊,恰好與命盤對應。
太陽化科,順治身為皇帝,管治天下就喜以慈厚待人,刑法一律從寬,對祖制成法,另有更張。例如選擇漢語作為官方語言,也維護滿語的「國語」地位,出力不少。順治年幼已努力學習漢文,他的漢語帶有山東口音。漢語可以承存至嘉興,歷經大約150年,順治居功不少。順治二年三月,在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原有1名翻譯主事的基礎上,又各增設翻譯漢字主事官1名,同時都察院也增設翻譯漢字主事官1名,專司翻譯之職。同年六月增設欽天監翻譯筆帖式4名,從事翻譯。
太陽高掛空中,普照萬物,對象不分膚色、種族、年齡、性別,一概平等視之;對待滿朝官僚,順治雖為滿洲人皇帝,擢升官吏卻不分滿漢,當時滿清以勝利者姿態入主中原,漢人原本就是前明遺民,漢官更是前朝餘孽,成王敗寇,地位難免要低一等,可是順治卻將滿漢並列,同執上奏及掌印之權。太陽之一視同仁,可見一斑。
天機守福德宮,一般情形下主多思多慮,興趣多端,思想不集中,考慮欠周密。天機化忌與巨門對拱,枉拋心力。且易常陷牛角尖而不能自拔。與擎羊同宮,則思想易走偏鋒。對宮為身宮,巨門獨守子宮,會昌曲、左輔,古人稱:石中隱玉格、聰明才智、理想高遠、耐操耐磨。順治之所以認為
滿清入關未久,民意未靖,所以藉滿漢一體,籠絡人心;他的決定,始終是高明一著。原本巨門主山洞沉潛,文昌主理性,合之利於埋手鑽研學問,令涵養得以提高,二者配搭已經恰可。順治身宮於此,反映其後天著力甚多在此,理想高遠、耐操耐磨,半分不能鬆懈。他讀書甚勤,曾為自己自幼失怙,教養無人,閱讀諸臣的奏章,茫然不解,於是發奮讀書,每天早上治理國家大事,無論漢滿兩文,都很用功處理。
福德宮會太陰化權,這個太陰主不安之慮,化權之後更主緊執,合而為之引申成為一種執念,尤如命宮內藏一個心債。在太陽化科外揚的背後,牢牢抓緊的那份懸念,只待適時適事表現出來。順治遇上董鄂妃,既是呼應太陰的性別,也是太陰本義的演化,太陰化權令順治本性的執念,變成一往情深,已是不能自拔。
順治夫妻宮天同天梁居寅,天同幼稚,有天梁老成,天同情緒化,天梁重原則,兩星本質並不協調,落差極大,因此主波折,文曲同宮,會天機化忌,對宮天馬,令天同天梁情緒波動更深,更六合火星,加添了躁動因素;會太陰化權為緊執,星曜間相互結構
,釐定了順治愛情宮的基調。
另一方面,太陰與華蓋同宮,直照命宮,六合天空。華蓋一般主宗教哲理,命宮和福德宮見之,主其人已有宗教信仰,合天空,增加量度,思想較為超脫圓融,容易遁入佛道空門。
福德宮與田宅宮為合宮,因果關係更為顯著;田宅宮與家宅的興衰,帝位的變異有關。紫微與破軍同度,主有祖業或現成家業,但因各種原因退敗。見鈴星空劫,會桃花諸曜,則主易生感情困擾而產業破敗。這就是因為順治與董鄂妃之間的關係,從而帶出來一段纏綿悱惻的姻緣故事。
父母宮無主星,借對宮廉貪,基本性質主刑傷。見貪狼化祿,又見祿存、天魁、天鉞,以及地空、地劫、火星、鈴星、孤辰、寡宿,則難以化解,以與父母遠離為宜。皇太極是順治的父皇,崩逝後因多爾袞之「禮讓」,順治六歲得以登基,因此他一直活在叔父多爾袞的陰影之下,再加上母后孝莊文皇后對順治要求極嚴,順治內心的壓抑無處宣洩,因此順治養成了脾氣暴躁、性格乖張的脾氣秉性。
疾厄宮廉貞、貪狼的星曜組合,多為腎血兩經疾患,互相影響,易成種種病變。最壞的情況,為腎臟機能破壞,輕者為尿毒。天花病毒正是一種腎臟出事的傳染病,滿族人對天花病毒沒有免疫,一旦感染天花,幾乎只能等死,所以他們對天花的恐懼甚於其他任何疾病。
於順治十三年,順治冊封董鄂妃,當時18歲的年輕皇帝踏入丁巳大運,太陰運祿,是思慮的增多增進,令順治本命中這份緊執的思念,踏入新的大運後越增越緊,終日纏繞不息,如此本命跟大運,將太陰的角色串連,造成了順治相思成災的悲劇。大運命宮內的孤辰、三合寡宿,加劇了順治自傷自憐的景況,平衡照入了地空和地劫,也令順治感覺茫然無依,乃至一眾雜曜由破碎、旬空、天傷、天刑、截空均將傷痕再行深挖,一面倒地給順治雪上加霜。而大運的陀羅也容易令大運狀況曠日持久,找到順治沉溺的根據。凡此種種皆在呼應了順治大運命宮和夫妻宮的星曜結構。
第一個丙辰大運,疾厄宮的廉貞馬上化忌,同宮見火星為劣配,既增廉貞之翳,與廉貞化忌更將其惡徵炎化。踏入第二個大運,丁巳空宮,對宮廉貞火星直照羊陀夾大運,疾厄宮巨門又化忌,六合鄰宮鈴星又成火鈴夾姿勢,令原本得太陽解其暗的巨門反添暗鬱,那是一種長久陰損的磨難。疾厄宮經歷近20年主星的異變,加上火鈴明損暗損俱存,配合天盤太陽化科,天機化忌的虛耗,只待流年沖起畫押而已。順治卒於一六六一年,流年文昌化忌,大運疾厄宮巨門文昌雙化忌, 會對宮天機化忌,成為主要原因,順治終於駕崩於故宮養心殿。
觀其一生,都與多慮性格,繼而董鄂妃與皇兒之死,以及多年勞慮而染病去世所致。福德為因,田宅為果,又一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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