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和不遇

人生世,總在遇和不遇之間。作為退休理科教師,我們遇到同好者一起寫博文,同一議題,可各抒己見,有時會遇到教過的學生、共事的老師、久違的上司,什麼樣的熟人、朋友,什麼樣的男人、女人,全不由我們做主,卻決定我們的電腦瀏覽器博文和瀏覽的博客以前在學校工作,如果工作順利、生活幸福,某一天早上醒來,我們會感謝命運,讓自己在那些重要的時刻遇到了合適的人,可能是同事的幫助,勤奮的學生如果某日諸事不利,那麼,會遇到倒楣的事情,忘記帶教具,忘記這,忘記那。生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佔據人一生大部分時光的,是他的職業生涯,平時人們常講的遇和不遇,也多指工作和職業中的遭際。退休後遇到的,多是舊同學,興趣相似的羣組,在談天說地之際,偶有佳作,不想輕易忘記,乃存之於小方塊中,給遇和不遇的博客觀賞,如此而已!

2025年7月28日 星期一

白居易蓄妓過百 宋朝飯館開通宵 中國古代夜繽紛

內地東莞市人民政府辦公室714日發布的《促進服務消費高質量發展實施方案》,表明要「激活夜間消費動能」,實行「應批盡批」,被外界解讀為重啟「性都」的超前部署。毫無疑問,色情產業屬於「夜繽紛」的重要元素,甚至是反映地方經濟的指標。古代中國,沒有汽車、沒有街燈,夜生活一樣多姿多采,為各行各業帶來環環相扣的正面影響。

農業社會,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加上宵禁,夜幕低垂後,確實會水靜河飛。「掌夜時,以星分夜,以詔夜士夜禁,禦晨行者,禁宵行者、夜遊者。」早在周朝已頒布的「宵禁令」,限制民眾夜行,旨在防止盜賊爆竊、聚眾暴亂,以及間諜闖入等。

除了五代與宋朝,宵禁制度廣見於多個朝代,唯獨「特殊日子」例外,如皇帝生日之喜。古代帝王乃天選之子,受命於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帝什麼時候高興,便可大赦,解除宵禁,皆大歡喜。雖然唐代仍有宵禁,但長安城相對寬鬆,尤其是唐朝中期至晚期,夜間商業活動日漸興旺。

詩詞記載晚間活動

唐代盛世,對外開放,發展商貿,百姓安居樂業,「夜繽紛」正正是經濟迅速發展的娛樂活動。「高樓月似霜,秋夜鬱金堂。對坐彈盧女,同看舞鳳凰。少兒多送酒,小玉更焚香。」出自王維《奉和楊駙馬六郎秋夜即事》,足證聽歌賞舞,已成為當時的晚間活動。

事實上,唐代夜宴聚會,享受美酒佳餚,「初宴方日落,醉止到雞鳴」,真的會玩到天光雞啼。歌舞表演方面,當然是青樓女子的拿手好戲,達官貴人請來名妓「陪坐」,並不罕見。白居易就坦蕩蕩承認經常「蓄妓過百」,更在《對酒吟》寫出:「公門衙退掩,妓席客來鋪……今夜還先醉,應煩紅袖扶。」

進入經濟發達的宋代,可說是古時夜生活的「天花板」,不僅把唐朝出現的市集延續到晚上,更有全日24小時營業的飯館,搶佔宵夜市場,美食種類多不勝數,按北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所載:「直至三更盡,五更復又開張,如要鬧去處,通曉不絕。」

蘇軾常與老友飲飽食醉,夜夜笙歌不回家,更到娛樂場所欣賞戲劇、雜技和武術等。

不得不提,宋代夜場節目之一,是女子相撲,女颭(女摔跤手)會在男將出場前先對決,且衣着「性感」,更有「赤裸」上陣的記載,連宋仁宗也曾攜妃子觀賞。當然,夜生活不可或缺的是青樓女子。陸游、柳永等文豪的作品,處處描寫燈紅酒綠的生活,難怪坊間一直流傳「才子多風流」的講法。

青樓收費與飯局價

另外,宋朝元宵節被視為「全民狂歡」的喜慶日子。封建社會,女性不會輕易出門,遑論參與夜生活,但到了元宵節,就有機會如男生一樣外出看花燈,甚至「聽歌賞舞」。同樣地,中秋佳節也是不分階級,齊歡唱、同賞月的團圓之時,晚上熱鬧非常。

話說回來,青樓女子對經濟影響有多大?白居易曾自嘲:「俸錢萬六千,月給亦有餘。既無衣食牽,亦少人事拘。」據知,宋代青樓對「新客」收取的「點花茶」費用為七文錢,相當於今日的360元左右;若點一桌酒菜,再聽首小曲,便要花費2500多元。

在明末清初若想一睹名妓風采,如陳圓圓,陪吃一頓飯盛惠5両黃金,飯局價比今天很多女星高。《東京夢華錄》記載:「濃妝妓女數百,聚於主廊槏面上,以待酒客呼喚,望之宛若神仙。」可想像,當名妓獲得豐厚收入,便能大大刺激經濟,有助商業社會生生不息。

其實,石塘咀妓院曾幾何時是本港「夜繽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話說開埠初期,華人妓院集中於上環水坑口一帶,1904年港督彌敦下令妓院須遷往石塘咀,由此開啟了「塘西盛世」。當時,石塘咀妓院多達數百間,包括70多間「大寨」,妓女總數近2000人,靠妓寨為生的人口約5萬,佔當年全港總人口一成之多。

經營賣淫場所合法化短期內不可能在本港發生,唯我們必須承認色情產業是夜生活的組成元素,港府取態影響深遠。近年,港人北上消費成風,假如東莞銳意激活夜間消費,勢必使本地經濟雪上加霜,恢復昔日繁華夜市的遠大願景,恐怕難上加難。

昔日性都

所謂「食色性也」,性工作者自古以來已存在,古代中國更像荷蘭一樣曾經把「紅燈區」合法化,藉稅收增加國庫收入。

春秋時期,齊國宰相管仲提出「尊王攘夷」,除了「廢除井田制、實行土地私有化」之外,其中一項較少人提及的創舉必然是「設立官妓」。《堅釩續集》:「管子治齊,置女閭七百,征其夜合之資,以充國用,此即教坊花粉錢之始也。」

管仲讓妓院持牌經營,今日位於山東一帶的國都臨淄,乃齊國政經核心,城內居然多達1.75萬間妓院,規模之大,堪稱「史上第一性都」,而從妓院所得的稅收納入國庫,成為齊國日後稱霸的重要收入來源。

六朝古都長安在唐代雲集富商名人,自然吸引性工作者聚集,文人亦無忌諱地把遊妓院的經歷寫入文中,如杜甫的《攜妓納涼晚際遇雨》,寫到「公子調冰水,佳人雪藕絲。片雲頭上黑,應是雨催詩。」當然,古代青樓女子不等同今日的性工作者,部分為賣藝不賣身的藝伎。

北宋時期,相當於今日開封的汴京,可說是著名「性都」。《清異錄》如此描述:「四方指南海為煙月作坊,以言風俗尚淫,今京所鬻色戶,將乃萬計。」《水滸傳》宋江等人即使落草為寇,仍不忘到京城飲花酒,「借得山東煙水寨,來買鳳城春色。翠袖圍香,絳綃籠雪,一笑千金值。神仙體態,薄幸如何消得。」遊妓院,實為男士一大娛樂。

最後一提,明朝崇禎年間,政權搖搖欲墜,「性城」金陵仍舊紙醉金迷,什麼「蓮台仙會」便是美其名的「選美」大會,實際上是對名妓評頭品足,如同現代的召妓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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