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和不遇

人生世,總在遇和不遇之間。作為退休理科教師,我們遇到同好者一起寫博文,同一議題,可各抒己見,有時會遇到教過的學生、共事的老師、久違的上司,什麼樣的熟人、朋友,什麼樣的男人、女人,全不由我們做主,卻決定我們的電腦瀏覽器博文和瀏覽的博客以前在學校工作,如果工作順利、生活幸福,某一天早上醒來,我們會感謝命運,讓自己在那些重要的時刻遇到了合適的人,可能是同事的幫助,勤奮的學生如果某日諸事不利,那麼,會遇到倒楣的事情,忘記帶教具,忘記這,忘記那。生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佔據人一生大部分時光的,是他的職業生涯,平時人們常講的遇和不遇,也多指工作和職業中的遭際。退休後遇到的,多是舊同學,興趣相似的羣組,在談天說地之際,偶有佳作,不想輕易忘記,乃存之於小方塊中,給遇和不遇的博客觀賞,如此而已!

2021年6月1日 星期二

往事如煙

   早年寫過《新年隨想》,憶述兒時居所。近年來看到有小朋友在玩跳格子的遊戲,覺得兒時的歲月仿如忽來的幽夢般向我款步走來。有時飯後經過公園兒童遊樂場,看到幾個小女孩蹦蹦跳跳,跳得滿頭大汗。從她,我看到小時候的情境。

   跳格子是我們童年最愛玩的一種遊戲,有點驚訝五十多年後竟然還沒被淘汰。在那些年代,我們多數選擇在沙地上玩。先在地上畫一個有雙翼飛機形狀的圖形,再分若干格子。我們幾個小孩就在亮晃晃的太陽底下跳;先單腳跳,跳跳跳,跳過所有的格子,然後雙腳跳,跳跳跳,就會跳出好多間屬於自己的格子。其實跳格子也可以是一個人的遊戲,可以從幾個人跳到只剩下一個人。所以跳格子是熱鬧的也是寂寞孤單的……

  回首,不敢說有“世態人情經歷多,閒將往事思量過”的篤定領會,但悲歡離合總無情,連雙親也早已不在了。人的一生,又能擁有多少?回憶童年,那些人,那些事,不斷地在腦海中浮現,那些人中有叔輩親戚、鄰居、同學,還有在街邊,二、三馬路中,“闖蕩”時認識的,他們中有擁有麗的電視,住在四樓(頂樓)的「燈籠仔」,為什麼叫燈籠仔,因為他的父母因工作不在家時,只有工人陪伴,他們一對兄弟,走上天台與我們一起玩耍。他的屋企有電視,我們就在 天台穿過天窗,仿似戲院的超等看他的電視節目。又有外籍人士,像有父親當差人的印度小孩,小孩也在香港出生,操得一口流利廣東話。除此還有做消防的世哥、在富翁工作的桃姐還有來自馬來西亞的穆斯林,那個神秘的穆斯林常讓我想得呆呆的。不明白這個人何以如此神通廣大,他聲稱能夠潛入河裏徒手捉魚,還懂法術。

  我是獨子,出世時還住在四樓,但因空氣污濁,一入夜就會無緣無故啼哭。這一哭,非得要到午夜過後不可。在那無數個磨人的夜晚,母親抱著我走來走去,左搖右搖地還是不能讓我安靜下來。如此一個擾人清夢的嬰兒,把左鄰右舍都干擾慘了。終於有這麼的一個晚上,鄰居穆斯林忽然到來,要求讓他抱抱試試看。穆斯林盤腿坐在廊下的長櫈上,把我放在雙膝間,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便安靜了,不久呼呼入睡。母親說,是穆斯林灑了幾滴水在我的額頭上,那水是經他念過咒的──穆斯林懂法術,算是一個巫師。其後我們遷到天台,空氣清新了,不用穆斯林施法。

  孰真孰假,不得而知。在這種情況之下,母親寧可信其有。第一次施法之後,父親包了個紅包聊表謝意,但穆斯林不肯收,在推讓中,他說幫助人而從中取利為阿拉所不容。

  哦,阿拉。這個詞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呢。自此,我曉得穆斯林尊稱真主為阿拉。很奇怪,穆斯林每天要面朝麥加向阿拉禱告五次,還有些時候要斷食。

  現今我已退休,自由自在,快樂得不能再快樂的童年是在天台度過。都說童年是短暫的,所以懷念特別深。而懷念中,事與物的世界是逐漸擴大的,如同小說裏的人物和情節,處處鋪排得宜,順情順理,一氣呵成。雖然有幾分惆悵,可有所懷念,也是慰藉,是心裏頭感受到暖暖的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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