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和不遇

人生世,總在遇和不遇之間。作為退休理科教師,我們遇到同好者一起寫博文,同一議題,可各抒己見,有時會遇到教過的學生、共事的老師、久違的上司,什麼樣的熟人、朋友,什麼樣的男人、女人,全不由我們做主,卻決定我們的電腦瀏覽器博文和瀏覽的博客以前在學校工作,如果工作順利、生活幸福,某一天早上醒來,我們會感謝命運,讓自己在那些重要的時刻遇到了合適的人,可能是同事的幫助,勤奮的學生如果某日諸事不利,那麼,會遇到倒楣的事情,忘記帶教具,忘記這,忘記那。生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佔據人一生大部分時光的,是他的職業生涯,平時人們常講的遇和不遇,也多指工作和職業中的遭際。退休後遇到的,多是舊同學,興趣相似的羣組,在談天說地之際,偶有佳作,不想輕易忘記,乃存之於小方塊中,給遇和不遇的博客觀賞,如此而已!

2025年12月16日 星期二

Netflix與華納

Netflix鯨吞華納

影業何去何從

125日美國媒體影視界爆出轟動消息,手執串流服務牛耳的Netflix將會以827億(美元.下同),收購歷史悠久的電影公司華納兄弟探索(母公司為Warner Bros. Discovery,部分業務亦在收購範圍之內)。是次收購針對華納的電影製作和發行業務,亦包括Warner Bros. Discovery旗下的HBO等多個串流平台;華納過去近百年的名片庫存,亦會納入Netflix的目錄中。另外,部分Warner Bros. Discovery旗下的頻道如CNN新聞電視台,就會獨立出來。消息一出,猶如震撼彈,在美國本土激起了許多迴響;對全世界超過3億的Netflix訂戶來說,這宗世紀收購對他們不無影響。

據報,華納董事局是從3個收購提案中選出Netflix,其餘兩家有意併購華納的,分別是派拉蒙Skydance和主要經營NBC等電視網絡的ComcastNetflix之所以雀屏中選,是基於華納董事局認為他們最有把握「找數」,完成收購,而且Netflix的資金來源比較單一純粹,沒有滲雜外國的國家資本或私人基金。上周初,落選的派拉蒙卻出奇招,想用「惡意收購」(hostile bid)形式來個敗部復活。所謂的「惡意收購」,乃指直接向華納持股人士大手收購股權,繞過華納董事局。派拉蒙提出每股30美元的作價,比起Netflix的收購價每股27.75美元現金加股票較高。

特朗普介入存變數

華納兄弟最終去向,尚未塵埃落定,公司和收購規模如此龐大,相信還要經過一輪磋商爭逐。幾家媒體界巨人正在商場廝殺時,竟然再有另一強大的外部力量介入,令形勢更加混亂,那就是美國總統特朗普。上周末特朗普出席公開活動時,開腔談及華納收購案,他一方面以「fantastic」讚賞Netflix行政總裁薩蘭多斯(Ted Sarandos),形容Netflix有「非凡」成就,但同時指出會採取觀望態度,因為收購將會牽涉大量股份。

有美國評論指出,特朗普明示介入商業收購,做法並不合適,亦有濫用政治力量影響商業公平競爭之嫌。特朗普今次表態,有時評家就點出了「特朗普1.0」和「特朗普2.0」的分野。在「特朗普1.0」期間,曾發生電訊公司AT&T850億收購華納的事件,當時特朗普發言強硬反對。相反,今次特朗普似乎處理得更加巧妙,深思熟慮自己應該要如何擺弄天秤。在收購消息發布前,薩蘭多斯曾到白宮與特朗普會面,大概是想要徵詢他的同意和支持。另一邊廂的派拉蒙行政總裁大衛埃里森(David Ellison)談及他們反制Netflix的收購行動時,亦提到自己曾與特朗普通電話,言談之間略略宣示家族與特朗普的友好關係。按照特朗普再次上場後的作風,他應該非常享受這種左右逢源,在總統本來不應插手的重大事情上,扮演一手可以翻雲覆雨的角色。

側重網絡擔心裁員

政界商界巨頭互相角力,未知鹿死誰手,惟受苦的肯定會是美國電影業前線及基層人員。美國導演公會及編劇公會已先後發表聲明反對收購;剛由《奧本海默》大導演基斯杜化路蘭(Christopher Nolan)接手會長一職的導演會,表示對收購案「強烈關注」,並 希望在短期內與Netflix會面商討。絕大部分電影從業員都擔心Netflix與華納合併,會嚴重破壞影圈的多樣性和良性競爭,在一家獨大的情況下,個別人員要為創作或者工作權益爭取,也會變得更加困難。短期內,可以預視併購會引發裁員潮,Netflix與華納工作重疊的人員和部門理所當然會被削減。長遠而言,整個美國影圈的出產有可能更趨向單一化,並且側重串流平台。

《鐵達尼號》、《阿凡達》導演占士金馬倫(James Cameron)亦發言抨擊Netflix的收購案。他的關注點是電影將會愈來愈少、愈來愈難在戲院上映,我們以往所認識的電影將會變質。Netflix多年前開始投資開拍電影,當中不乏極具聲名和藝術性的作品,如阿方素古朗的《羅馬》、馬田史高西斯的《愛爾蘭人》。今年在影展圈和頒獎季度中備受關注的《左撇子女孩》、《科學怪人》,皆由Netflix製作。Netflix一般只會給自家電影兩星期的有限上映期,而且安排上映的戲院可能少至二三百家(全美約有5500間戲院)。Netflix的戲院正場上映安排基本上是象徵式,同時為了令影片合資格參加奧斯卡而已。對它們來說,網絡放映才是主要戰場。

Netflix行政總裁薩蘭多斯曾經多次發言,淡化甚至貶低戲院、大銀幕放映的價值。在最新的訪談中,他再一次為串流護航,就他28歲從事剪接的兒子,也是在手機上看大衛連(David Lean)的史詩電影《沙漠梟雄》,言下之意即是好戲在什麼形式大小之下看也沒有分別。像金馬倫、基斯杜化路蘭、塔倫天奴這種視電影近乎宗教,電影院有若教堂的傳統派導演,聞言必定「焫着」,相信全球有不少影迷也會有同樣想法。Netflix鯨吞華納,不單是一樁商業併購那麼簡單,很有可能影響到未來電影會以怎樣的方式存活下去。

四兄弟百年前草創

顧名思義,華納兄弟公司是由4名姓華納的兄弟草創,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電影公司之一,創立時幾乎跟電影之誕生同步。華納兄弟在1900年前後,用1000美元購置了一部流動放映機,在全美多個煤礦和小鎮巡迴,放映短片。去到1903年,他們已經有資本在美國賓州開設第一家戲院。當時的電影近似馬戲、雜耍這種大眾娛樂,尚未制度化且非常草根。當時四兄弟裏年齡最小,只得11歲的傑克華納,在短片與短片之間還要出來唱歌娛賓。

上世紀二十年代,華納慢慢由放映事業擴張,成立片場拍攝自家作品。華納公司首位具叫座力的明星,不是俊男也不是美女,而是一隻名叫林丁丁(Rin Tin-tin)的德國牧羊犬。林丁丁獲一名美國大兵從歐洲一戰戰場拯救回來,意外地在銀幕上爆紅,接連演出了二十多套電影,把華納從破產邊緣拉回來。

電影公司淘汰洗牌

1927年,華納兄弟推出了《爵士樂手》,是史上第一部採取同步錄音的有聲電影。《爵士樂手》不但大受歡迎,鞏固了華納的市場地位,同時亦掀起早期美國電影的大變革,帶來有聲電影的新時代,默片在一夕之間被視為落伍老舊。二戰以及美國的多番動盪,對各大電影公司都有不同影響,一些曾經叱吒一時的電影名廠如聯美、雷電華都逃不過倒閉命運,變成歷史名詞;豪門如美高梅、二十世紀霍士都經歷了多番易手和收購,早已不再是本來的面貌。華納的招牌和深厚歷史,在這新一輪收購戰後,不知又能保存到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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