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今五濁惡世、混亂的年代,試問有誰可獨善其身遠離塵囂?茫茫天地,若真有海市蜃樓,吾等寧棲身其中,隨緣湮沒於波濤白浪,正是「樂夫天命復奚疑」,如是者尋覓經年,至今終有所悟,原來世間處處皆樂土,只是不辨仙源何處尋。
流動城市
理想中的蓬萊仙境,沒有政治鬥爭,沒有機謀巧謀,更沒有國土爭端,只管吃喝玩樂,消遣時光。
詩人李白認為「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雲霞明滅或可睹」,瀛洲指蓬萊仙島,當時應該是指海市蜃樓,即一座繁榮的城市、偶然出現在煙波逐浪之大海中,但景象瞬間即消失得無影無蹤,故李白認為瀛洲之說,不足為信。
綜觀今日之郵輪,巨大如一座城鎮,佇立巍峨於海面,可接載乘客數以千計,船艙裝備完善,設計豪華瑰麗,廳堂金碧輝煌,閒飲宴食,任君選擇,歌舞文娛,目不暇給,侍應一呼即應,服務無懈可擊,美酒佳餚,隨手拈來,讓乘客享盡奢華生活,認為物有所值,甚至感到人生富貴,也不過如此。
人生有喜愛的城市,亦有厭惡的國土,最理想者,莫如所住的城市能夠隨意流動,早晚停泊在不同的國土岸邊,並可自由上岸到處觀光,倘若這個國土不合心意,便留在船上享受設施,或等待輪船遠離這國土。
若手有餘錢,則來去自如,就如唐呂喦的「朝遊北越暮蒼梧,袖裏青蛇膽氣麤,三醉岳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袖有青蛇除了解作衣袖裏藏有飛劍護身之外,於今亦可解作袋有閒錢兼手頭闊綽,早晚皆可更換棲身之所,雖相隔千里而無阻礙。
商人治國
常人喜歡離地,最怕腳踏實地,因為要納地稅,又有領土之爭,行走大地,有如踏入森林,步步為營,若與一群人乘飛機,離開地面,在高空彼此相看無語,只默默靜待降落目的地,吾人最享受在空中等待時間將臨的一刻,全機充滿盼望與和平氣氛。
在郵輪上,時刻都充滿喜悅,大家都在尋歡樂,不想錯過任何可以享受的時光,那管同船的乘客是何等樣人,或屬何國籍,只知大家同坐上一條船,隨時危艱與共!
人生營營役役,惶惶不可終日,動則防人,靜則防心,言須謹慎,行須留神,莫道左右為難,中立更覺危艱,何不抽空躲進一個流動城市,到處觀光,仿效魯迅之「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人性本野蠻和自私,同時也是膽小和恐懼的,且看我字的構成,乃手執干戈,說明人本性具有自衞和攻擊兩面,可善可惡,可敵可友,故同道則友,不同道則敵。我若善者,道不同則不相為謀而已;我若惡者,道不同即視為敵也,非置對方於死地不可。
商場如戰場,汰弱留強,競爭劇烈,服務質素孰優孰劣,顧客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付出與回報若何,一目了然。
郵輪商人以悅客為先,國際政客以愚民為本,是以天下大亂,生民水深火熱,何不放棄選舉制度,改為聘僱專業的郵輪商人治國?
國民守法納稅,能否獲得同等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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