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十九歲的我》(To My Nineteen Year Old Self)是一齣由張婉婷執導的香港電影,講述多位千禧年代出生的英華女校學生成長故事的紀録片。這一部紀錄片,既是能夠紀錄一個真實的故事,同時也可以紀錄一段成長的過程,在這段經歷過程中,可以看到捕捉人物的轉變,和他們的成長。張婉婷導演以六位於英華女校的學生,從學校準備重建,引申六位女生的成長和蛻變。《給十九歲的我》一段成長的片段,見證女生們的轉變,共度香港的社會變遷。
張婉婷自言長期拍商業片,一直享受到不俗的工作環境,然而今趟返母校拍攝學生紀錄片,由於資源有限,沒什麼舒適的拍攝環境,她形容是回復初心。像當年在紐約攻讀電影時製作學生電影,常常跟着攝影師跑來跑去,街頭拍攝期間自己亦一直站着,協助攝影師。
英華女校1900年創校。張婉婷在英華念中學,父親過身後家境不佳,學校資助她獎學金和助學金,兼供應她免費午餐,令她順利完成中學課程,其後考上大學。
她的中學生活多姿多采,雖然外表溫文,事實上相當頑皮,曾經在露營時偷偷出走,參加過合唱團,也組成女子樂隊,她負責主音。
不可理喻
張婉婷笑稱,拍攝這群千禧世代女孩,就像跌入《愛麗絲夢遊仙境》的兔子洞。她以往多拍劇情片,導演很有權威,大明星亦要配合依從,但這群女孩根本不認識她是誰,對她很不客氣。反叛期的少女們幾乎是「不可理喻,還有點恩將仇報」,罵她罵得特別兇,甚至夾雜粗口,令攝影師不敢開機。
張婉婷表示,這十年對她最大的改變是變得謙虛,明白要以愛和包容來面對她們,「反正她們也沒看過我的電影,就放下導演身份,用心地去聽她們說話」。此外,她更常主動製造多點拍攝機會,當知道很多女孩的志願是當醫生,就找了傳染病專家袁國勇醫生來聊天,又安排她們回舊校舍參觀,讓她們覺得被攝錄是一件好玩有趣的事。
她更特地帶隊往伊豆,拍攝其中一位女生馬燕茹在伊豆單車賽的過程,令本來文靜的女生故事,多了一場精采的單車賽,及捕捉了她拿獎牌的一刻,馬燕茹的單車夢也變得立體起來。
《給十九歲的我》紀錄了六位於英華女校就讀的女生,包括阿佘、阿聆、馬燕茹、香港小姐、Madam、阿雀,她們來自不同的家庭背景,從2011年開始,她們準備迎接學校的重建,即將由半山遷到深水埗的臨時校舍,希望在她們中六的一年,回到舊校址繼續上學和畢業。在這六年的中學生活裡,她們於新校址展開新的學校生活,這段時間,遇到不同人和事,置身於香港這個動盪的年頭,她們如何面對學業、家庭、友情、和未來呢?
因為英華女校校舍重建與暫時搬遷,學校邀請了校友張婉婷,經歷十年的攝製,從2011年起開始以影像捕捉,記下的不只是英華女校重建的前和後,或是六位女生的成長,還有的是記錄了香港的時代轉變,讓觀眾在她的掌鏡中,看到了我們曾經與現在經歷的香港。張婉婷以第一身的角度,配以她的旁白,走進英華女校,接觸六位在校內就讀的女生,鏡頭下的她們,看似只是一位我們擦身而過的女生,但是從張婉婷的紀錄影像,捕捉了她們心底裡的說話。
雖然因為人物頗多,張婉婷以不同的章節,頗長的篇幅,紀錄六位女生於中學生活的憧憬與期盼,人物性格鮮明,有些已經開始計劃自己的將來,有些仍然在思考自己未來的道路如何地走,大概她們很早就已經想到自己將來的人生會是甚樣。張婉婷直接地走進六位女生的平日生活,她們跟家人之間的關係,每天如何地「把握時間」,跟隨時間表生活,父母離異後的獨自成長等等,這些都會顯現出當代或現今年青人,對於成長的一個過程和片段。
「hae係一種生活態度」
中學時期的阿雀在片中講出的一句說話,不只是講了自己的心底話,可能也是你或我的心聲,有誰不想hae呢?觀看電影的這一刻,周邊傳來不少的笑聲,可是這一刻,根本就笑不出一聲,這不並是認同與否,而是心裡想了一會,就給阿雀當時的年紀,就已經說出了這一句說話,大概她也已經想到在未來成長的一刻,是要繼續這樣的hae?還是要積極地去學習如何生活呢?張婉婷帶給了觀眾一條自我思考的問題。
從電影的影像裡,看到張婉婷的拍攝過程並不是十分順利,不只是因為女生踏入青春期後,開始厭惡鏡頭,對拍攝的煩擾,影響和阻礙她們的生活,加上學校重建時間的延誤,導致女生們未能就讀中六時期能夠重回舊校址,於是,張婉婷只好在拍攝上作出一點的改動,令影片能夠順利完成。影片的後段部份,張婉婷提及到香港這數年期間的變化,從影像裡重現了社會事件的片段,還有今天我們戴著口罩的日子,張婉婷所捕捉的,並不只是這女生們,而是整個香港社會,身為觀眾們,感到張婉婷在她的影像裡,帶出了她對於母校和香港的情意。
「Those were the days, my friend. We
thought they’d never end」
Those Were The Days,女生們於英文堂聆聽測驗時的填充題目,便是聽著這首歌曲,張婉婷則以這首歌曲貫穿整部電影,影像呈現出女生們跑樓梯的畫面,構建了張婉婷個人的風格,歌曲比喻著這班女生們(或是校內的女生們)一起成長的愉快和荊棘,笑聲裡流露著她們對成長和未來的憂心,她們一起努力的學習,一起愉快地跳舞,一起面對的困難和掙扎,鼓起勇氣,一起成長,友誼永固,寫下一封送給自己十九歲的情書。
如果意識到人生的每一步,原來就是為了成就現在這一刻,為此刻作準備,再迂迴的路也不是浪費。然而脫離了漫畫與電視劇,一齣紀錄片如張婉婷導演的《給十九歲的我》,又可否如此完美地「以如果意識到人生的每一步,原來就是為了成就現在這一刻,為此刻作準備,再迂迴的路也不是浪費。然而脫離了漫畫與電視劇,一齣紀錄片如張婉婷導演的《給十九歲的我》,又可否如此完美地「以結果為目標」呢?許多人都問一齣關於英華女校6 個女生在2011 年至2021 年的電影,為何可以感動那麼多不是英華生、不是女校生,甚至不是女生的不同年齡觀眾。我想原因之一是人皆有19 歲,即將的、過去的,或正值的。而那個「我」,亦非導演個人情懷投射,甚至不是6 位女主角的投射。電影只是透過她們,呈現珍惜光陰的方法。
回覆刪除珍惜光陰,即活出自己
不看電影不知道英華女校有這樣好的校訓,「寸陰是惜」。中文裏對時間的解說非常形象化:每一寸日影的移動(寸陰),都應該珍惜。試過追看日落或遠足要趕在太陽下山前落山的人會特別明白。然而光陰到底如何珍惜?坊間大量有關時間管理的自學書會建議早起或寫時間表,古今中外名人諺語軼事也有不少教人肅然起敬的參考,例如歐陽修善用「三上」來讀書寫作:馬上、枕上、廁上;達爾文說「我從來不認為半小時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段時間」;魯迅則跟所有咖啡店過不去,「哪裏有天才,我是把別人喝咖啡的工夫都用在工作上的」。
道理似乎很簡單,但為什麼我們沒有就放棄喝咖啡了?大概因為珍惜光陰的方法與本質,不在某人或某一生活習慣上。我們還是請循其本——「寸陰是惜」語出《淮南子.原道訓》:「故聖人不貴尺之璧,而重寸之陰,時難得而易失也。」《原道訓》作為一書之首,極言「道」之變化莫測,時間亦然。順其自然,始能駕馭。而方法竟是「在適當時間做適當的事」。平日被認為最浪費時間的吃喝玩樂,即所謂「處京台、章華,游雲夢、沙丘,耳聽《九韶》、《六瑩》,口味煎熬芬芳」,問題不在享樂本身,而是在享樂中迷失本心,對流逝無知無覺。所以《淮南子》說「吾所謂樂者,人得其得者也。夫得其得者,不以奢為榮,不以廉為悲,與陰俱閉,與陽俱開」。這才叫「時間站在我這一邊」。
因此時間的敏感,靠的不是少女曇花一現的青春,而是她們一往無前而脫俗的時間觀:阿佘可以盡情拍美照與廣告,然後重讀考入港大;香港小姐可以繼續全心全意視媽媽為偶像,在美國一邊打工一邊取得4.0 GPA;馬燕茹在單車場上的高低起伏無損她的美麗與意志;Madam 可以繼續思考女警志願的初衷;阿聆沒有考入劍橋卻仍帶着扛起全家的豪氣;阿雀繼續在精準的時間觀念裏尋找自由的思考空間,甚至校長、老師、導演,原來活出自己,就是珍惜寸陰。
"愛和包容"除了是導演提出來, head perfect 也因校服而包容阿佘, 能夠明白要以愛和包容來面對年青人, 是需要不同量度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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