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和不遇

人生世,總在遇和不遇之間。作為退休理科教師,我們遇到同好者一起寫博文,同一議題,可各抒己見,有時會遇到教過的學生、共事的老師、久違的上司,什麼樣的熟人、朋友,什麼樣的男人、女人,全不由我們做主,卻決定我們的電腦瀏覽器博文和瀏覽的博客以前在學校工作,如果工作順利、生活幸福,某一天早上醒來,我們會感謝命運,讓自己在那些重要的時刻遇到了合適的人,可能是同事的幫助,勤奮的學生如果某日諸事不利,那麼,會遇到倒楣的事情,忘記帶教具,忘記這,忘記那。生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佔據人一生大部分時光的,是他的職業生涯,平時人們常講的遇和不遇,也多指工作和職業中的遭際。退休後遇到的,多是舊同學,興趣相似的羣組,在談天說地之際,偶有佳作,不想輕易忘記,乃存之於小方塊中,給遇和不遇的博客觀賞,如此而已!

2019年5月23日 星期四

五四在香江的滄桑(一)

1919 年爆發的「五四」運動,是中國劃時代的歷史事件。
對大部分香港市民來說,百年前於北京發生的學生運動,與現在的生活似毫無轇轕。不過,從現已被迫停止運作的學生團體「學民思潮」2011年成立時對秉承五四精神的宣稱,可以看出百年前的五四跟今日香港青年的距離並非那麼遙遠:「『思潮』一詞則來自五四運動,當年學生撇棄中國舊有傳統思想,追求德先生(Democracy)和賽先生(Science),渴望民主、思想和言論自由。」該團體並誓言以當年的學生為榜樣,追求開放的思想自由,以及發揚真正的愛國情懷。
「民主」與「愛國」一直都是詮釋五四精神的關鍵詞,兩者並非矛盾地存在。五四擁有巨大的詮釋空間和豐富的精神資源,使得它在百年來不斷啟發和影響各種社會思潮,不僅在內地的學生運動與官方話語中時常見到其身影,也在香港的社會運動及其不斷轉變的價值觀建構中扮演角色;百年後的今天仍激發人們勇於反思。
不少學者探討五四與香港的關繫,一般都認為五四值得紀念,因為它承載着豐富的歷史文化意涵,不同的人都可從中汲取養分,找到向前走的精神燈塔。
事實上,有哪一件歷史事件可以像五四那樣,不同的人都去紀念?反共的紀念,中共也紀念,大家都去爭取五四。所以在未來,大家還是會紀念,它本身就是複雜多元的,蘊含很多關於中國未來發展的藍圖,只不過大家都拿着其中一點……!紀念五四與國族身份認同顯示出數十年來不同政治陣營的人在「愛國」、「進步」、「改革」、「民主」等與五四相關的價值理念中各取所需,企圖透過詮釋「五四精神」來改變社會,有學者甚至形容,「五四在香港」的複雜性因此而生。
細察香港人在不同時期如何詮釋五四,可看出人們對國族身份認同感的轉變。部份收藏在圖書館的文獻,可讓人們窺探從學生到學者等不同知識階層的思想變化。上世紀二十年代,五四運動發生後的首十年內,因為殖民政府擔心五四運動激發香港的街頭運動,進而影響自己的統治穩定性,以及顧慮到英日同盟的關係,殖民政府嚴格管控五四運動的宣傳及紀念活動,以至五四在香港難有特別的迴響。當時有以陳君葆為主事者的208名學生聯名向北洋政府發出通電,聲援北京學生,反映當時香港學生群體憂戚與共,心繫家國。
及至三十年代,與內地一樣,香港五四紀念的主旋律也是抗日救國。殖民地政府因為「英日同盟」,禁止排日情緒在港蔓延。殖民地政府甚至下令禁止香港報章登載有損日本利益的文字,諸如「敵」、「倭」、「抗日」等,而「內容稍有『敵意』即遭抽查」。在這樣的規管下,香港民眾固然難以做到與內地一樣,公開地通過紀念五四運動,呼籲上下一心抗日。
然而,香港媒體仍有隱晦抨擊日本的文章,當年報章出現諸如「某國」、「某貨」的用字,又或以「X」、「O」代替,比如「有力殲X(日)」等。到了1939年抗日最為嚴峻之際,南下文人和香港學生更不惜代價,突破殖民地政府對媒體的禁令和對抗日活動的監管,透過紀念五四傳播愛國反侵略精神,宣揚抗戰救國。193957日,香港多個青年團體舉辦有逾千人參與的青年節活動。
1941 1945 年日軍侵佔香港,紀念五四幾乎在那段時期絕迹。香港的紀念五四成為國共爭奪青年支持、搶奪話語權和支撐各自政權合法性的場域,親國民黨的報紙藉紀念五四宣揚三民主義以反共,親共的媒體則藉五四宣揚社會主義和自我實踐。
雖然左右對立,但各自都沒有拋離中華文化語境,而處於對國家未來走向的意識形態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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