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和不遇

人生世,總在遇和不遇之間。作為退休理科教師,我們遇到同好者一起寫博文,同一議題,可各抒己見,有時會遇到教過的學生、共事的老師、久違的上司,什麼樣的熟人、朋友,什麼樣的男人、女人,全不由我們做主,卻決定我們的電腦瀏覽器博文和瀏覽的博客以前在學校工作,如果工作順利、生活幸福,某一天早上醒來,我們會感謝命運,讓自己在那些重要的時刻遇到了合適的人,可能是同事的幫助,勤奮的學生如果某日諸事不利,那麼,會遇到倒楣的事情,忘記帶教具,忘記這,忘記那。生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佔據人一生大部分時光的,是他的職業生涯,平時人們常講的遇和不遇,也多指工作和職業中的遭際。退休後遇到的,多是舊同學,興趣相似的羣組,在談天說地之際,偶有佳作,不想輕易忘記,乃存之於小方塊中,給遇和不遇的博客觀賞,如此而已!

2021年1月2日 星期六

旅居英國港人漫談疫情---「隧道盡頭的曙光」

 

英國近期算是最糟糕爆發疫病之一,且看當地華人如何經歷?

新年的鐘聲剛剛敲過,電話另一端便傳來英國友人老魏的聲音:「謝天謝地,我還活着!」聽得出,他在試圖保持平靜,但語氣中分明五味雜陳,有痛苦、憂傷、鬱悶、無奈,這些又何嘗不是大多數人在過去一年經歷疫情的切身感受。

在近日鋪天蓋地對二零二零年的回顧中,已很少見到以往那樣講述着不捨和眷戀,幾乎一面倒是決絕的告別,再見了「瘟疫之年」、「死亡之年」、「孤獨之年」、「絕望之年」,彷彿這短短的一年裏就承載了人類幾百年歷史的全部苦難,這樣痛苦不堪的一年不要也好,告別就告別得徹底,就像撕掉日曆本那舊的一頁,無需割捨,不再回望。

「如果二零二零年真能夠從此翻篇,就像一場噩夢,第二天一睜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該有多好」,老魏感慨之中,也道出了一個無法迴避的現實:新年開啟,疫情依舊。雖說眼下疫苗施打已在全世界範圍內正式鋪開,但疫情蔓延的勢力並未停止,大家仍要繼續與病毒作戰,特別是對於那些旅居英國的廣大華人華僑,要面對更為兇險的變種病毒肆虐,終日坐困「危城」,企盼黎明。

老魏描述了倫敦因疫情封城的情景:往年聖誕節禮日(boxing day),是各類商舖大甩賣的日子,是購物者的狂歡節,但今年他所住小區的商業街卻冷冷清清,人氣全無,所有的店舖都關門,街上只有一兩個行人,如幽魂一樣飄在空蕩蕩的大街上。他說,今年聖誕在疫情籠罩下,倫敦,英國,還有整個西方世界,都變成了鬼街、鬼城、鬼國和鬼界。

華人圈裏的壞消息也接踵而至:有幾位華人聚在一起打麻將,結果被傳染了,發高燒被送到了醫院;唐人街好幾家商店的員工可能中招,不得不關門歇業。就在幾天前,中國著名翻譯家傅雷之子、旅英鋼琴家傅聰不幸染疫入院,兩周後因病情惡化而去世,當噩耗傳出後,華人在社交平台上紛紛點起悼念蠟燭,既是為一代音樂大師,也是為互相鼓勵打氣。

來自全英學聯的薛博士告訴我,自從英國去年十二月中旬因發現變種病毒而被許多國家斷航之後,留學生受到了最大的影響,不僅課程延誤,很多人也不能按計劃回家過新年,只能留下來做長期抗疫的準備。我聽過最誇張的一個例子,一位去年秋天去曼徹斯特大學讀書的學生,幾乎上的全是網課,一學期結束了,也沒見過老師和同學,做研究只能上網找數據。長時間的網課學習,加上外出的減少,部分留學生開始出現了厭學的心理,用他們的話來講就是「關到自閉」。

受到影響的不僅僅是留學生,很多從事經濟、文化等領域的華人也無法幸免。前英國廣播公司中國事務部主編、資深媒體人老陳說,他原本在倫敦籌辦的中英交流活動,以及回中國的計劃都被迫取消,一些以組織中英文化交流的公司,比如組織小學生遊學團、組團來英旅遊的公司等,今年差不多無所事事,經濟上顆粒無收,不少華人導遊只能轉型做線上的英國旅遊講座、知識課堂等,有些人甚至改行去經營線上超市,也有些人乾脆回中國尋找發展機會。

英國女王在此前發表的聖誕文告向全民呼籲,為了安全起見,大家連一個簡單的擁抱和握手也將無法做到。她話音未落,在疫情中苦苦掙扎了近一年的華人就紛紛吐槽,感嘆「聖誕節只能乖乖在家吃火雞」,「鬱悶的只能啃中國小吃,慶祝哪裏也去不了」,透過雲網絡來歡度聖誕和新年,也成為很多華人團體的不二之選。

疫情了無期,除了無奈,還有憤怒。在英國打拚了近三十年的商界精英老徐批評,約翰遜政府在抗疫上軟弱無能,總是懷抱僥倖心理,很多時候不肯下決心,一些抗疫措施只是做表面文章,導致疫情不斷反覆。他說,其實治理傳染病,關鍵就是切斷傳染源,要發現一例消除一例,可如今病毒已出現新變種,情況接近失控,如果政府仍不採取強硬的措施,明年英國可能還要在不停地制定新的抗疫政策之間徘徊。

曾擔任英國《金融時報》中文主編的老魏,從去年十二月十二日倫敦封城那天開始,便每天以圖片加文字的形式撰寫「倫敦日記」,記錄疫下生活的點點滴滴,其中寫道:疫情放大了孤獨,強化了孤獨,讓有工作的人,在家工作,遠離同事;沒工作的人,在家閒着,遠離朋友;有家庭的人,天天面對同樣煩躁的家人;沒有家庭的人,天天面對自己孤獨、沮喪的影子。這些話,是不是說出了很多人的感受,也道出了很多人的心聲。我讓他談對二零二一年的看法,他反問:一百年前的西班牙流感,肆虐了三年多,全球死了五千萬人才消失,原因也許是病毒掃遍了地球的所有角落,實在找不到下一個健康的宿主才結束,那麼這次的新冠肺炎疫情呢?西方人如今把所有希望都放在疫苗身上,但疫苗能夠承擔徹底終止疫情的重任嗎?

他又補充道,「我不是悲觀主義者,無非是想猛擊一掌,打醒沉睡的、樂觀的、輕敵的人,回顧歷史,我不僅不悲觀,反而謹慎地樂觀。」他說,美國《時代》雜誌封面文章曾以「有史以來最糟糕的一年」來形容二零二零年,他建議我去看英國著名雜誌《旁觀者》發表的文章,題目是「為什麼說二零二零年是有史以來第四好的一年」,從中能讀到「隧道盡頭的曙光」(light at the end of the tun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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