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和不遇

人生世,總在遇和不遇之間。作為退休理科教師,我們遇到同好者一起寫博文,同一議題,可各抒己見,有時會遇到教過的學生、共事的老師、久違的上司,什麼樣的熟人、朋友,什麼樣的男人、女人,全不由我們做主,卻決定我們的電腦瀏覽器博文和瀏覽的博客以前在學校工作,如果工作順利、生活幸福,某一天早上醒來,我們會感謝命運,讓自己在那些重要的時刻遇到了合適的人,可能是同事的幫助,勤奮的學生如果某日諸事不利,那麼,會遇到倒楣的事情,忘記帶教具,忘記這,忘記那。生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佔據人一生大部分時光的,是他的職業生涯,平時人們常講的遇和不遇,也多指工作和職業中的遭際。退休後遇到的,多是舊同學,興趣相似的羣組,在談天說地之際,偶有佳作,不想輕易忘記,乃存之於小方塊中,給遇和不遇的博客觀賞,如此而已!

2024年1月2日 星期二

悲欣交集

  前段時間,北京一個展覽中展出了弘一法師「悲欣交集」真跡,成為打卡熱門。這是弘一法師留給人間最後的字跡,流露出這位高僧生命最後時刻的豐富感情。

        弘一大師在1942年農曆九月初四日午後8時,安詳圓寂於福建泉州不二祠溫陵養老院晚晴室。臨終前3天,書「悲欣交集」四字並自注「見觀經」一紙交侍者妙蓮法師,為其最後絕筆。

        《弘一大師年表》中有這樣的記載:「八月廿八日下午,自寫遺囑三紙。」「九月初一日,書『悲欣交集』四字,與侍者妙蓮,是為最後之絕筆。」原件寫在寬約三寸,大師寫過字的紙片背面。字如核桃大小,點劃縱橫錯落,結體已非往昔的嚴謹,但四個字的分布卻依然井然;墨色則由濃到淡,過渡自如,也不復是平時的那般精緻。筆情墨性中傳遞出來的是一縷悲愴而又恬然的韻致。在「悲欣交集」兩行四字外,另有一行稍小的字「見觀經」。這三個字墨色較前愈見枯淡。令人動容的是「絕筆」中的「絕筆」——隨後的那個「。」卻是豐腴而又淋漓盡致的。

        乍一看,四個字東歪西斜,像孩童學書;有學者說,他已放下以往藝術家,書法家的身份,以孩童的書法寫出來。當然亦有人細觀其「絕筆」,則筋力仍在內,起收有節;同樣的兩行四字,各有評價。在文獻上,「悲欣交集」出自《大佛頂首楞嚴經》卷六:「阿難整衣服,於大眾中合掌頂禮,心跡圓明,悲欣交集。」不過,從弘一法師筆下寫出,似不能拘於經義。據記載,法師臨終前幾日已提及這四字,可見其中包含了他思想中最硬核的東西。

  中文裏帶「悲」的詞頗多,悲痛、悲慘、悲哀、悲傷……但「悲」獨自出現時,指的是一種博大而深沉的情感,若非要找個近義詞,最合適的應是悲憫。在中國文化中,悲的對象不限於自己或他者的境遇,也不限於人或物。風中的古樹、蒼茫的原野,甚至一汪解凍的春水,心與景遇,情之所感,都可能觸發悲從中來的體驗。善悲者,必有情,有情者,必抱天地流轉不息之信念。作家賈平凹說,越是有大悲憫,越是要盡人事。弘一法師才氣橫溢,精通藝術,早年投身教育,晚年沉潛佛理,於私至情至性,於公懷抱家國,閱歷之豐富,舉世難尋二人。這個悲字,正涵括了他對人生的終極態度。

  「欣」 ,大體是欣快之感,一輩子「好好地活」了,到如今「好好地死」了,歡喜滿足,了無缺憾,或許是他的感受,難以語言描述。多年前我因腸胃問題接受過針灸治療,銀針緩緩刺入穴位,微痛之後伴以輕鬆釋然,這便是欣快感。它是打通了滯阻,去除了束縛之後的痛快,又是事物回歸本來狀態的安適,一如自在流淌的溪流。弘一法師臨終之際,想來已參透生命真諦,肉身證道,悲其所悲,欣其所欣,兩種感受一併湧來,世界本相袒露無遺。

  前幾年,有過一陣「李叔同熱」。其實,不論讀未出家的李叔同,還是已出家的弘一法師,都應常觀此四字,方有望進入他豐盈無比的精神世界。有關李叔同的傳奇故事,北京一輪明月文化藝術交流中心、泉州廣播電視中心聯合攝製了他的一生,名為《一輪明月》的故事片, 博友可以參考以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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