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和不遇

人生世,總在遇和不遇之間。作為退休理科教師,我們遇到同好者一起寫博文,同一議題,可各抒己見,有時會遇到教過的學生、共事的老師、久違的上司,什麼樣的熟人、朋友,什麼樣的男人、女人,全不由我們做主,卻決定我們的電腦瀏覽器博文和瀏覽的博客以前在學校工作,如果工作順利、生活幸福,某一天早上醒來,我們會感謝命運,讓自己在那些重要的時刻遇到了合適的人,可能是同事的幫助,勤奮的學生如果某日諸事不利,那麼,會遇到倒楣的事情,忘記帶教具,忘記這,忘記那。生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佔據人一生大部分時光的,是他的職業生涯,平時人們常講的遇和不遇,也多指工作和職業中的遭際。退休後遇到的,多是舊同學,興趣相似的羣組,在談天說地之際,偶有佳作,不想輕易忘記,乃存之於小方塊中,給遇和不遇的博客觀賞,如此而已!

2024年3月14日 星期四

饒宗頤的甲骨書法

  已故國學大師饒宗頤成就享譽中外,為鼓勵年輕人認識饒宗頤在學術、藝術、教育和中西文化交流方面的貢獻,「饒宗頤的故事」學生比賽今年再度舉行。為配合這次比賽,香港大學饒宗頤學術館將於下周六(二十三日)首次開放公眾參觀,可入內欣賞饒宗頤所捐贈之繪畫、書法,以及一些從未曝光的珍藏。

        饒宗頤,號固奄,字選堂,生於中國廣東省潮安縣。饒宗頤名字裡的「頤」字,取自於北宋理學家周敦頤。周敦頤有一篇耳熟能詳的文章——《愛蓮說》,講述君子的品格。而「宗」就是效法的意思。饒宗頤的父親希望他能效法周敦頤,成為一名正直不阿的君子。

        不講不知,饒先生正式的學歷,只有小學畢業。饒宗頤出生在一個富商家庭。父親饒鍔經營銀號,同時也是一位知名的學者。饒家有一書樓藏書數萬,曰「天嘯樓」。饒宗頤自小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之下飽覽詩書,對國學研究深感興趣。到了中學一年級,饒宗頤發現學校的知識跟不上自己的程度,便決定退學,在家裡的「圖書館」自修。不久後父親去世,饒先生繼承父業,續編《潮州藝文志》。這是饒宗頤的第一部學術著作,也因此開啟了他的國學之路。

        1949年,饒宗頤搬到香港。憑著豐富的學術知識和研究經驗,饒先生先後在香港大學以及中文大學擔任中文系教授。移居香港,讓饒先生能有機會到各國進行學術交流,激發他一個又一個前所未有的學術研究。

        「香港造就了我。很多人覺得香港是沙漠,香港根本不是沙漠,視乎自己的努力,沙漠也可變成綠洲,自己創造出來。我利用香港的機會,與世界各地溝通。」成為教授後,饒宗頤有機會以學者的身份到歐洲開會。自此以後,饒宗頤面向世界,踏上融會中西學術文化的道路。比如他曾到日本講授及研究甲骨文,及後他在法國巴黎,看過很多甲骨文的歷史原件,出版《巴黎所見甲骨錄》。又比如因受了日本人的影響,饒宗頤開始研究敦煌文學,也使他成為了中國研究敦煌文學的第一人。後來他研究唐代從西域經敦煌入中原的樂曲,與法國漢學家戴密微合著《敦煌曲》。

        多年來,饒宗頤的冶學範圍極廣,有考古學、古文字學、史學、哲學、音樂學、方志學……他的足跡遍佈世界各地,曾在不同國家大學講學,例如新加坡、日本、美國、台灣等,這也使他精通多國語言——英、法、日、德、印語,甚至是古代梵文及古巴比倫文字,他也通曉。這些年,他翻上了高山,也見過了天地。

如魚得水

見天地的本錢 – 十分天才 十萬分努力

        饒宗頤一生中,出版專著逾100種,發表論文1000多篇。作如此數目龐大的研究,必定需要驚人的記憶力。饒宗頤的徒弟,法國漢學家汪德邁形容饒是「行走的圖書館」。然而,饒宗頤的難以想像的勤奮程度,才是他成功的關鍵。他為了做學術研究,每晚的睡眠時間不多於五小時。通常晚上九時許十時上牀,清晨二時起牀工作。一天工作20小時,這樣的勤奮程度相信是很多人都自愧不如的。

        當然,饒宗頤也承認,要做那麼多的學術研究,就要承受一種「學者的寂寞」。1980年,饒先生到日本京都研究學術,那時候他住在京都近郊的三緣寺:「京都有無數廟寺,予人一種寂寞的感覺。但人能在寂寞中得到安頓……做文學的人應該養成一種孤獨感,因為不孤獨就沒有時間,無法集中精神做事。」可見饒宗頤的一生,都奉獻在國學的天地之上。

        饒宗頤篤信佛學。翻過高山,見過天地,看過世界之大,饒先生說,他心無罣礙。學了許多古今中外的學術知識,做了許多國學研究,或許在饒先生看來,都是不夠的。他既對事物有無限的追求,卻同時不對凡事有過多的執著。因此他能「心無罣礙」。

        饒先生曾賦詩「萬古不磨意,中流自在心」。「萬古不磨」,「不磨」是不朽。在長遠時間的中間、在無限之中,以有限的人在無限中,存在一種精神;「中流自在心」,「中流」有很多逆折,忽興起波浪,但處變不驚。這是他研究學術的精神,也是他的處世哲學。

吉祥

  饒宗頤自一九五二年至一九六八年在港大任教,其後將個人數十年積累的藏書贈予港大,港大饒宗頤學術館於二零零三年成立。饒教授生前向饒宗頤學術館捐出超過二百件書畫作品,學術館的地下展覽廳,則會定期選取不同主題,展示他捐贈的各類書畫。近期展品包括千禧年饒宗頤以甲骨文書寫的《吉祥》。甲骨文是饒公的其中一個研究範疇,他獨創以甲骨古文字作書,是學入於藝的絕佳例證。

  中國近代研究甲骨文的四位著名學者「甲骨四堂」之中,能夠書寫甲骨書法的主要是羅振玉(號雪堂)及董作賓(字彥堂),後來研究甲骨的人大多都尊稱饒公(號選堂)為甲骨「第五堂」。饒公的甲骨書法,尤其是大字甲骨,更是前人所未有的書法體勢。

  饒宗頤曾說「當代學術之顯學,以甲骨、簡帛、敦煌研究之者成就最高,收穫豐富,影響至為深遠,余皆有幸參與其事。」甲骨學排顯學第一,為學術重中之重。饒教授以其瘦小的身軀在甲骨學上投下巨人的身影,學術推陳出新,向人們展示了波瀾壯闊的遠古歷史,因而與「甲骨四堂」並登甲骨學術之高峰,確實是實至名歸,為海內外學人所尊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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