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和不遇

人生世,總在遇和不遇之間。作為退休理科教師,我們遇到同好者一起寫博文,同一議題,可各抒己見,有時會遇到教過的學生、共事的老師、久違的上司,什麼樣的熟人、朋友,什麼樣的男人、女人,全不由我們做主,卻決定我們的電腦瀏覽器博文和瀏覽的博客以前在學校工作,如果工作順利、生活幸福,某一天早上醒來,我們會感謝命運,讓自己在那些重要的時刻遇到了合適的人,可能是同事的幫助,勤奮的學生如果某日諸事不利,那麼,會遇到倒楣的事情,忘記帶教具,忘記這,忘記那。生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佔據人一生大部分時光的,是他的職業生涯,平時人們常講的遇和不遇,也多指工作和職業中的遭際。退休後遇到的,多是舊同學,興趣相似的羣組,在談天說地之際,偶有佳作,不想輕易忘記,乃存之於小方塊中,給遇和不遇的博客觀賞,如此而已!

2024年3月5日 星期二

金庸「耐煩」

  金庸作品燴炙人口,「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堪稱不朽經典,開創近代武俠小說熱潮。 今年是金庸先生誕辰一百周年。如果要論金庸先生一生中對內地哪個地方最有感情,除了他的故鄉浙江海寧,就要數湖南了。

  「我的小說裏面,最好的一個女人是湖南人,最好的一個男人也是湖南人。」在世紀之交的千禧年,金庸來到有名的長沙嶽麓書院演講說。他筆下最好的女人和男人,分別是《飛狐外傳》中洞庭湖邊的程靈素和《連城訣》中湘西沅陵南郊麻溪鋪鄉下的狄雲,這兩位湖南「妹唧」和「伢子」都個性淳樸,為人忠實,對所有的人都好。

  幾乎每個版本的金庸傳記都會提到,年輕的金庸在最為潦倒落魄的時候,是湖南收留了他。那是湘西瀘溪的一個農場,在這個寧靜的世界裏,金庸一邊幹着農活,一邊翻閱着自己最愛的書籍。瀘溪是少數民族集聚之地,這裏民風淳樸,熱情好客,人們能歌善舞。冬天的晚上,金庸和他們一齊圍着大樹根烤火,從火堆裏撿烤熱的紅薯吃,聽他們唱歌,並用鉛筆記了足足厚厚的三大冊,這些楚辭俚曲,後來成為他寫作武俠小說的珍貴素材。

  「吃得苦、耐得煩、霸得蠻」,是對湖南人長期以來性格的概括。金庸覺得,湖南文化中有一點,部分外省人曾稱湖南人為「湖南騾子」,好像騾子這樣很倔性的,「你拉東牠偏偏要往西,你打牠牠都不屈服」,但這種精神是很了不起的。

  湖南人沈從文是金庸最喜歡的內地作家,他就特別鍾意「耐煩」這個詞;沈從文只有小學文憑,行伍出身,連標點符號都不會用,卻能以一支筆闖出一個天下。後半生轉到文物研究領域,從零做起,也是成就斐然:他寫作、出版了一部煌煌大著《中國古代服飾研究》,這本書至今仍是該領域的標杆性作品。沈從文取得所有這些成就的秘訣,只有兩個字:「耐煩」。他說:「大家講我有天生啊,那是天知道,絕對沒有。我是相當蠢笨的一個人,我就是有耐煩,耐煩改……改來改去我文字就通順了」,「我就是學習,就是耐煩,唯一好處就是耐煩」,「不希望自己比誰聰明,只希望自己比別人勤快一點,耐煩一點。」

  其實,金庸的性格中也有耐煩的因子。「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從以金庸為筆名創作第一部武俠小說《書劍恩仇錄》,到完成《鹿鼎記》後封筆,他總共寫了十五部膾炙人口的武俠小說,此外還寫了大量的隨筆散文和社評文章。所有曾為趕版面常顧不上吃飯的記者、作家、編輯都會理解,如果沒有「耐煩」的品格,這等身的著作必定是寫不出來的。

1 則留言:

  1. 金庸真的「耐煩」 , 因為他寫了。「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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