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和不遇

人生世,總在遇和不遇之間。作為退休理科教師,我們遇到同好者一起寫博文,同一議題,可各抒己見,有時會遇到教過的學生、共事的老師、久違的上司,什麼樣的熟人、朋友,什麼樣的男人、女人,全不由我們做主,卻決定我們的電腦瀏覽器博文和瀏覽的博客以前在學校工作,如果工作順利、生活幸福,某一天早上醒來,我們會感謝命運,讓自己在那些重要的時刻遇到了合適的人,可能是同事的幫助,勤奮的學生如果某日諸事不利,那麼,會遇到倒楣的事情,忘記帶教具,忘記這,忘記那。生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佔據人一生大部分時光的,是他的職業生涯,平時人們常講的遇和不遇,也多指工作和職業中的遭際。退休後遇到的,多是舊同學,興趣相似的羣組,在談天說地之際,偶有佳作,不想輕易忘記,乃存之於小方塊中,給遇和不遇的博客觀賞,如此而已!

2022年8月11日 星期四

颱風天, 做什麼?

  近日,颱風「木蘭」來了。一個颱風,取了一個巾幗英雄的名字,即時腦海浮現讀書時要背誦的木蘭辭: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嘆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爲市鞍馬,從此替爺徵。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旦辭爺孃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孃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不聞爺孃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爺孃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牀,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出門看火伴,火伴皆驚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颱風「木蘭」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期間,心中念到「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的句子,忽有所悟;木蘭是從軍數年,有機會梳妝。我也希望在颱風天裏,給自己心靈一些休整和靜觀。

  剛剛立秋不久,「木蘭」到臨的清晨,晨運走到公園的小路上,凝着露珠的草尖被風吹過,濕了石板路的邊緣,踩上去有些滑。前面,是一座城市公共閱讀空間,索性走進去,叫上一杯咖啡,看一會兒書。我是不喝咖啡的,在書店或許能喝一些,提一提神,一旦看了書,咖啡是什麼滋味似乎也不太重要了,就像一旦看了書,將要到來的颱風天也不那麼讓人懼怕。

  在閱讀空間,讀到一本名為《有閒階級論》的書。很有意思,這個世界上,人們太忙碌了。尤其是城市生活節奏的加快,人的腳步搗騰的速度似乎比秒針的頻率還要快,忙着求學,忙着擇業,忙着就業,忙着失業,忙着重新上崗……也忙着戀愛、結婚、生娃、育兒……接着又是一輪入學、升學、擇業、就業。

  不知道什麼時候,「閒」成了一種奢侈品,所謂「有閒階級論」,就是那種有時間在草地、海邊叫上一杯咖啡、端上一杯紅酒,發個呆、曬個太陽,一呆就是一個上午的人吧。

  颱風似乎可以讓人不得不把腳步放慢,「躲進小樓成一統」。此「小樓」,可以是圖書館,也可以是博物館。

  有一年在蘇州旅行,下了很大的雨,也「颱」了很大的風,已經不知道那年的「颱風」叫什麼,唯有走進蘇州博物館裡面逛逛,在貝聿銘大師設計的建築中,就着雨意,看博物館裏面新派的蘇派山水庭院,看裏面琳琅滿目的館藏文物,也順帶買一些依照文物同比例復原的文創產品,送給同好者作紀念。回到香港,他對我送的禮品表達謝意,我說,別謝我,應該感謝那場颱風。

  颱風天,哪裏都不去也挺好,窗外雷聲隆隆,長風過境,在室內,煮一鍋南瓜粥,南瓜要足夠老,小米要足夠飽滿,熬出濃稠酣暢的一鍋,搭配蘿蔔乾來吃,這也是不錯的事情。風聲淒厲,一碗粥特別能帶給人安寧和安逸。想起遙遠的封建社會,凡遇饑荒災難,富貴人家總會施粥,為什麼是粥,而不是饅頭大米?想來,無非是因為粥有稀有稠,湯水中能帶給人溫暖和熨帖吧。颱風天,蝸居室內,擺開案頭,練一練字,吃一壺茶,似乎也都是不錯的選擇。

  當然,我沒有讚美颱風的意思,颱風只不過是一個契機,它讓人不得已而放慢自己的步伐,縮小自己的步幅,停下來,想一想生前身後事,不是有句話說,要抬頭看星空,更要低頭看路嗎?星空,是關乎夢想的事;路,是關乎當下的事。我們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夢想的事要比當下的事重要,甚至是重要得多。吾鄉有句話:「不能老是低頭拉車,更要抬頭看路」,這個「路」,是相對意義上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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